歌舞撤下,酒宴反而有种失意者喝闷酒的冷落。
徐让大口喝了两碗酒,趁着酒劲,开始说起来:“高老爷,你要做好准备。范相可能会对你不满。”
“他怎么会……不对啊!我们原先就占着理,他为什么会对我不满?”高孝立自说自话着,仿佛是问徐让,可实际上是在扪心自问。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高家的近臣,自家老姑奶奶的亲信,范纯仁有什么理由和自己过不去。和自己过不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大概才是高孝立想不通的地方,太匪夷所思了,以至于让他有点不敢往深处想。
这个问题,徐让给不了高孝立答案,想要得到答案,就只能去京城问自家叔叔了。自家两个叔叔如今在京城当官,也是和太皇太后走得最近的高家人,或许所有答案只有他们俩人知道。
但是徐让凭借自己的感觉,可以告诉高孝立一个他分析出来的结果:“高老爷,你要做好准备,本官以为范相可能想要将贾道全的案子按死在颍州,不让有任何上报朝廷的可能。一旦案情坐实,您这些天吃下去的产业,恐怕要吐出来。”
“岂有此理!”高孝立攒下这么大的产业,哪是个大方的性子?
徐让见高孝立嘴硬,好心提醒道:“还请高老爷慎重,本官担心会对你不利。”
高孝立满不在乎,却眼神躲闪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听到吃下去的产业要吐出来,顿时脸都气的青了。这简直和要了他的命一样。当然,他也有足够的底气自保,毕竟自己的儿子带着钱去了京城。就他两个叔叔的性格,只要收了钱,就不会不办事。
见高孝立如此,徐让倒是有心想要提点一些,不过怕太露痕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辞离开。话带到了,就看高孝立的反应了。
果然,第二天范纯仁派人来邀请高孝立。
说是邀请,但也太不给面子了,就让颍州的衙役代劳,带话的人,连个班头都不是。
高孝立有种被羞辱的气恼,带着怨气去了衙门。
范纯仁一如既往的乐呵,他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反而心态好到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