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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李卿说的对吗?”

“陛下,奴才不过是个残缺之人,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

童贯这才恭恭敬敬地扭着上身,尽量控制声音的音量,却还要防备被外人听去:“奴婢以为党项异族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生死无关乎我大宋,但只要大宋的百姓认为好,奴婢耳根子软,或许听着觉得有些道理。”

这不是废话吗?

大宋和西夏打了几十年,大宋的百姓难不成还指望着西夏繁荣昌盛不成?个个恨不得党项人死绝了才好。真要是党项人的孩子,要是走在大宋街头,有的是人会把这倒霉孩子扔井里。这已经不是什么国家层面的交锋,而是从百姓到国家都已经成了死仇。

这也是童贯,小心谨慎惯了,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却给人一种随大流好欺负的样子。

“你这老狗,说的倒是滴水不漏。”赵煦在车厢里仰了仰身体,抻了个懒腰,随即拍打车门道:“去都事堂。”

都事堂外,早就过来通知的皇城司亲从官小校,下马跑入衙门。一方面是看宰相章惇在不在,同时让章惇抽出时间等候皇帝,并且将无关紧要的人安排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赵煦从马车上下来,章惇已经在都事堂等候。

“官家!”

“爱卿平身,朕来是有一个问题问章相。”落座之后,皇帝这才开口。赵煦是个在外一直很谨慎的人,除了在李逵家里,他就像是套上了面具似的让人琢磨不透。当然,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十岁登基为帝,任何处置权都没有,还要整天受到皇祖母的督促学习。

名义上是皇帝,其实更像是当皇太子。

因为当时的宣仁太后的权力之大,要废赵煦也不难。十岁的孩子,就和一群大人,还是一群在皇宫里,朝堂上久经考验的聪明人抖机灵,他能顺利熬过来,也不容易。

章惇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盯着赵煦看。

虽说赵煦心里头毛毛的,但章惇的性格如此。强势的人,就喜欢用眼神让自己没有开口之前就获得谈话的主动权。当然,章惇也不能真让赵煦感觉难受了,停顿了一会儿,就开口道:“陛下,最近几日朝堂上的朝会你也看到了,老臣虽是宰相,但是不宜过问西北之事。”

赵煦摆手道:“章相多虑了,朕已有决定,年后大朝会就授予章相‘知兵’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