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乾唏嘘道:“三千对三千,骑兵野战,任孟将军输了。至少一半嘉宁军司的正兵折损在了龙州。听说宋军骁勇异常,开战就不留后手的猛攻。按理说,这战绩能打成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怎么还不满足?不行,我得去问问。”
“李逵,你知道消息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最近几日,不准饮酒,最好不要出宅院。”
李逵嘱咐了几句,尤其是鲁达,被李逵盯着,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明明自己很牢靠的一个人,仿佛被贴上了不靠谱的标签,这让他非常委屈。哭丧着脸从院子里走出去,尤其是他昨晚把藏在房里的酒都喝了,今日没酒,这可怎么过?
“李逵,不得不说,你们宋国还是有些将才可用。嘉宁军司的精锐被击败,还有夏州的援军也被打败,此战已经足够震慑朝堂。我们的机会来了。”李秉乾说完,眸子中透着闪烁的贼光,他觉得这下子,梁家人恐怕要难受了。
尤其是梁太后,她垂帘听政之下,西夏失去了一座重要的边塞城池。
这对于一向手腕强硬的梁太后来说,犹如被人抽了个响亮的耳光,让李秉乾忍不住想要窃笑几声,来抒发内心的畅快。
“原以为可以一举歼灭嘉佑军司的主力,然后拿下洪州,兵进宥州。这样一来,对于整个西夏来说,局面就是真个横山防线的崩溃,西夏不得不被动发动一场大战,重新占领原本的城池。你应该知道,这个季节战马还在育肥,要是战争拖到了冬天,西夏的骑兵在明年将彻底掉一个档次。而且战争动员也需要时间,战马需要专场也需要时间,如此折腾,至少一个月就过去了。”
李逵恶狠狠道:“没想到竟然让嘉宁军司的主力脱逃,这仗就打成了四不像。”
“不至于吧?已经很好了,夏州的援军也大败而归。加上如今躲在宥州的嘉宁军司精锐,这足以让梁家人脸面无光。只要他们再败一两次,在西夏国内必然无法弹压部族的不满,我等机会就来了。”李秉乾的愿望就是李氏重新掌握西夏的命脉,而不是让梁家鸠占鹊巢。
李逵却冷笑道:“夏州?夏州不是属于嘉宁军司管辖吗?夏州可没有多少精锐正兵,我估计去龙州的都是些乌合之众。只有一口气吃掉了嘉宁军司的所有正兵,将战争推向嘉宁军司的府邸,这才是对梁家独霸朝堂的一个巨大的打击。逼迫梁家不得不动员西夏,筹备数十万大军和宋军开战。”
“可如今的情况,嘉宁军司的精锐尚存,农兵,仆从兵更是没有损失,嘉宁军司任然可以针对龙州发动规模更大的进攻。可要是嘉宁军司主力被歼灭,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梁家必须派遣家中重要成员,来宥州主持作战。如今的梁家,退可守,进可攻。如果任孟不是梁家的人,甚至将不利的局面仍到嘉宁军司的头上,等到事情不可收拾,再渔翁得利。”
“就算是任孟追随梁家,梁家也能将所有的罪责让任孟一个人背负。这才是我最为担心的结果。”
李逵分析的头头是道,当然,有些问题不重要。唯独梁氏,尤其是梁太后会选择什么态度,才是他最关心的地方:“只要梁氏不动,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事实恰恰如此,李秉乾凝重的点头,他果然把事想简单了。长期脱离朝堂,已经没有了执政者的眼光和手腕,让他忽略了执政者可以动手的办法。尤其经常做商人,李秉乾的身上还沾染了一些商人对利的追逐渴望,稍微得到点便宜,就喜形于色,很不符合当权者的稳重和内敛。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李秉乾也没有了退路,不甘心功亏一篑,发狠道:“难道仁多部落的反叛也不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