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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你这小子说话不实在,欺负老夫不懂丹道?天下哪里有什么青云门?你要说太一,终南,我还或许会相信些。跟老夫玩这套,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都要多。”

说完,范纯仁不免心虚了起来。他老人家虽然比李逵大了四十来岁,但真没胆气觉得他真的吃的盐比李逵吃的米饭还要多。别人家的小子,吃饭也最多两碗,李逵这厮心情好能吃两锅,还不是那种很小的锅,得足够几个人吃的饭才行。这哪里是个丹门的童子,这是个行走的饭桶啊!要是老范家有这样的仆人,早被他老人家个辞了。

为了转移话题,范纯仁觉得用苏轼这座挡箭牌很好用:“你小子别和我打马虎眼,你师祖当年也痴迷丹道,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说不定他将丹书传给你了呢?再说了,老夫曾经也对丹道感兴趣,只不过后来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李逵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等着范纯仁老爷子的解惑。没想到范纯仁也痴迷过丹道,难不成修仙才是读书人的本性?

范纯仁抬起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尴尬道:“家父没给我钱。”

炼丹很费钱,多少皇帝都因为炼丹背上了昏君的骂名,想想老范家的家风,范仲淹能看着儿子走上纨绔子弟的道路吗?他家连吃肉都紧巴巴的抠抠搜搜,更不要说自家儿子动不动就要败家了。可不会惯着他。

只要范纯仁敢败家,他就恨得下心打断范纯仁的腿。更倒霉的是,范纯仁其实一直跟在范仲淹身边,直到范仲淹病故丁忧之后,才开始做官。他的青年时期,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里。尤其是勤俭持家,更是被硬逼成了习惯。

李逵露出了解的表情,对范纯仁同情道:“丹道确实太花钱了,普通的殷实人家痴迷此道,用不了一两年就会家道中落。老伯你说我师祖也痴迷过丹道。可是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老人家说起呢?”

“因为没钱啊!炼丹很花钱的,你师祖的家底根本就承担不起。好在后来他弃暗投明开始琢磨医术,省了不少。”

范纯仁扼腕叹息,眉宇间都是落寞的回忆。他既然曾经痴迷过,肯定相信炼丹的神奇。在他看来,李逵将天地间无用的东西,通过烈火煮炼,这肯定是丹道的路数,要不然解释不通。

可惜李逵打死也不认自己是丹道,解释道:“不过老伯,你肯定是误会小子了。小子的办法不是丹道,而是技艺。雪花盐是如此,火油也是如此。”

“小子,你骗鬼呢?你说说雪花盐是怎么弄出来的?我可知道,最廉价的海盐,二十来文一斤,却被你卖到了五贯一斤,但凡不是黑心黑肺的奸商,绝对不敢如此贪婪。变废为宝,凝炼天地之术,这不是丹道是什么?”范纯仁顿了顿,继续道:“还有现在的火油,这黑油不过是寻常粗鄙之物,可是经你手之后,身价十倍。而且以前黑油根本就没有人用,最多制墨而已。但效果也不好,比不上上好的松墨。谁也不知道的炮制方法,在你手里却轻而易举,你觉得老夫会相信是运气使然?”

“可这是真的啊!”李逵死不承认,他可不想披上鬼神的外衣,那他成什么了?

李大神?

还是兜率宫里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