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你看三爷爷的气势能压住李利德吗?”
李利德是李云的爷爷。他穿上了官袍,像是唱戏的官差,相貌太凶,反而穿不出官员的那种官威。而三叔公李利广穿上了官袍,也不怎么样。
绿袍的官袍是低级官员的官袍,李逵就有好几身。
可问题是,不是官员穿官袍,是要被论罪的。当然,三叔公的年纪,可以不用追究,朝廷对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太纵容了,基本上能免的罪责都免去了。但家里头少不了要罚钱,罚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要是在街头上被人扒下了官袍,这脸就丢大发了。
“三爷爷,你这官袍哪儿来的呀?”李逵一开始还以为是三叔公拿着他留在家里头的官袍改成的袍子。想要嘱咐三叔公,在家穿穿过瘾没事,可不要穿出去。
三叔公得意地扬着下巴对李逵挤眉弄眼道:“说起这官,老夫得来可不容易。陛下看得起老夫,经常让老夫出谋划策,这不,老夫也算是劳苦功高,这才得了诰命。如今也是六品的高官了。”
六品可不算是什么高官。可对三叔公来说,他大半辈子都活在沂水县,整个沂水县几万人,都没个六品的官呢。
“有官身?”
“那可不,要是没官身,咱也不敢穿着出门啊!”
说话间,三叔公指着李庆对道:“去把老夫的官身诰命拿来!”
“三爷爷,这官身诰命您老都是随身带着的,不用我拿吧?”李庆一脸无语,京城的李府就三叔公做主。如今李全和胖春夫妇也再次回到了京城,只是李母回老家了,学士巷子里的命妇不少,她老人家成不了人圈子里的中心,反而回老家自在逍遥。
再说,儿子也不在身边,在京城也没啥意思。
李逵看了官身文书,是礼部发出的公文,盖了大印的文书,属于官员敕身,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三叔公好像弄错了身份:“三爷爷,你这是六品散官。”
“怎么了,是六品啊!”
“五品以上才称诰,六品以下称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六爷的敕命比你低一级,你算是他老人家的上官。”李逵混迹官场也有两年多了,对于大宋的官职要比三叔公清楚多了,嘱咐道:“不过以后就不能说诰命了,说了让人笑话。”
“这……”三叔公这才回忆起来,前段日子他刚得官,出门遛弯穿着官袍,往日走动也穿着官袍,就算是没事,在街头闲逛,也穿着官袍。仿佛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做官了。只是他说自己的诰命的时候,有些人揶揄着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