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孟子曰:‘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孟子他老了家能将墨翟杨朱放在禽兽的位子上,然后证明他们就是禽兽,为何我不能将理学当成禽兽之学,然后证明理学就是禽兽之学?何况,存天理,灭人欲。人无欲,岂不是无心之人。人无心,与禽兽何异?”
李逵沾沾自喜道,仿佛找到了破除天下一切邪说的法宝。
可这种剑走偏锋的手段,恐怕也拿不出手?刘安世连连摇头道:“不可,也不能,此法端地无理啊!”
刘安世只是当成笑话听,他哪里知道这是李逵讲道理的法宝?
李逵有两套法宝,都是用来讲道理的。和江湖匪类讲道理,拳头大,足够了。和读书人,动手太掉价,除非像张商英这等没眼力的货色,送上门让他打一顿,他要是不动手,显得像是他怕了张商英似的。
不过想起张商英,李逵从衣袂之中拿出了几份认罪书和口供。
“刘中丞,这是张商英能够找到的几个状告者。钱舟当初被西夏掳掠之后,就成了西夏的都水官,当初西夏大军南下攻打金明寨,带人入境的就有他。”李逵将其中一份罪状递给刘安世。
引地刘安世老大不满,你挖好了坑,埋张商英。这一手后手虽然漂亮,但啥都做完了,端地显不出他御史台的本事啊!
刘安世看过之后,怒道:“此子该杀!”
“原本想着还留着他的命,攻打西夏的时候有用。不过如今的宋夏边境,已经没了他出力的机会了。只是当时此人将西夏的水图献了出来,才留了他一条狗命。此时,章龙图和范观文两位都清楚。往来行文,就能弄清楚。”
刘安世当即点头道:“你且放心,我御史台办事最是妥当。绝不让他有继续作恶的机会。”
这话已经判了钱舟的死刑。
“至于时金,软弱书生而已。求学不成,替人管账。但其母卖其妻,有悖法理,按律其母出罪。但母过子偿,合乎清理。所以下官当时仗了他几下。”
刘安世想了想,点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隐匿私心攀污官员,此罪发配即可。人杰且放心,此子这辈子都不会与你见面。”
“最后一个是我家中小妾仆人,其族落难之后,动了贼欲,想要霸占我家小妾。幸亏不成,但奴害主,是为不忠。其罪不足以发配,下官当时将其罚在延安府修土堡营寨。”李逵道。
刘安世怒道:“屡教不改,心思歹毒,其心可诛!攀污官员,此罪不能免,发配沙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