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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才是大宋文臣的最重要功绩。

比如说王安石,他老人家在发迹之前,是荆湖学派的旗帜,倡言:天下治学,当以安危治乱。其著作《杂说》更是折服天下士人无数。真以为他老人家当初几次拒绝入京,是为了不贪慕权贵,而安心在地方做县令,这是大错特错。

他在地方上做知县判官,用他的变法手段治理地方,真的能引起天下的注意?要不是他一篇有一篇的文章在文坛传颂,就算是在田间地头累死,王安石也不会被人重视。

甚至皇帝都数次想要调他入京,都让他给拒绝了。

说什么母亲年事已高,不想去京城。

难道京城就真的比舒州要好吗?

再说了,大宋做官,都是异地做官。根本就不可能让官员在老家做官。王安石侍奉母亲,在京城和舒州都是背井离乡。用母亲年事已高作为借口,根本就立不住。

可是没人认为王安石虚伪,甚至都称赞王安石笃孝。

真以为他做官清正爱民,就能让他有如此大的名声。

错了!

是文章,王安石做官的时候可没有闲着,他用近乎独步天下的文章让他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赞誉。至于政绩,一个小小的偏远县州的政绩,对于大宋来说重要吗?

说白了,王安石用十多年的时间,完成了他立言著书的资本。而这个资本,对于文臣来说,不亚于佛家子弟的金身。属于不死不灭的超然存在。

李逵也做了。

他虽然是做出了立言的一小步,但足以惊恐天下士林。

这家伙才多大,就玩圣人这一套手段,难道就不怕被雷劈吗?

随后的几天里,李逵发现周围的人,尤其是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蔡京有种躺地上让他随便挠痒痒的臣服样,当然,这在李逵看来,肯定是迷惑他的假象。而梁世杰更是一脸崇拜地迎接李逵到来,目送李逵离开。

就连平日里和他随便说笑的章授,面对他也客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