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廉苦笑道:“我能高兴得起来吗?在太史局,事轻松,钱虽不多,还能有自鸣钟的红利。可是铁监呢?钱没加,红利却没有了,家里马上就要吃不上饭了。再说吃苦吧,这铁监到底怎么回事,到处都是烟灰和粉尘,你瞅瞅把我这双眼睛给熏的,红得跟兔子似的,我做不了。”
“还有,铁监的郑大人说什么要做燧发枪,让我跟着一起学。我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火药,让我怎么学啊!”
说起变动的工作,韩公廉也是满腹牢骚。
“吃不上饭,你还有心事对美色心有向往?”
蔡京心眼小,可不会让韩公廉满混过关过去,指着刚才韩公廉的不堪奚落道。
韩公廉闹了个大红脸,左顾右盼,却发现没人帮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冷不丁冒出句话:“我说李大人,这兵统局怎会有女人?”
“酒楼点菜送的。”
“笑话,酒楼怎么可能……”韩公廉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惊愕的看向了蔡京,随后视线落在李逵身上,惊叫道:“是樊楼?”
樊楼,全名叫白矾楼,就是如今的丰乐楼。
不过对于京城土生土长的人来说,都喜欢说成是樊楼,毕竟白矾楼改成丰乐楼还是在神宗的元丰年间,距今不过一二十年。而白矾楼在京城,差不多是近百年的酒楼了。
“这是……”
李逵点头道:“给你接风,才叫了丰乐楼的宴席。”
“这怎么使得。”韩公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一个菜几贯,甚至十几贯的价格,他怎么可能吃得起。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韩公廉这样的小官,身边一个豪客都没有,更不要说丰乐楼的酒宴了,他光听人说了,就是没尝过。
说着客气话,人却已经坐在食案边上,就等着开席。
“诸位老爷,开席吗?”
丰乐楼的厨子过来请示,蔡京转身对李逵道:“局座,您看!”
“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