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道理,他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才对。
“安大人,言过其实了吧?您可是直学士,谁敢来害你?且不说仁多保忠不过是个降臣,他即便是军方主帅,也不敢害您呐!”年春笑道,他还以为安惇是在开玩笑。
可安惇哪有开玩笑的心思,愁苦道:“仁多保忠不足为虑,我怕的是李逵。”
“李大人?”年春这么想也不会怀疑到李逵的头上。主要是李逵和安惇都是章惇信任的人,算起来他们是同一阵营的文官,怎么会互相陷害。年春仿佛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似的,紧张的低声问安惇:“安大人,你会不会多虑了。李大人虽说脾气不太好,可他和你没有任何冲突,为何会害你?凭什么会害你?”
“你不懂,这是直觉!”安惇说出这句话之后,仿佛泄了气似的颓废。李逵要害他,他仅仅是感觉。
可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异常真实。
年春理解不了,他是宦官,天生有着对周遭任何人怀疑的天性。当然这种天性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身为男人,当有一天他失去了男人的‘天线’之后,身体内的灵觉顿时被唤醒了,仿佛变成了个人形卜筹,看谁都像要害他的不安。
年春偷偷问:“难道是李大人会向都事堂,甚至圣上进谗言?”
年春固执的认为,这应该是权谋。进谗言,也是宦官们最常用的手段了。
他没有切身体会过的权谋。或者说他理解不了真正的权谋。
毕竟,他仅仅是个宦官,一个生活在阴谋之中,却只有低级阴谋泛滥的地方。在宫廷,所有的阴谋汇聚成一条就是——进谗言!
低级到文官不屑一顾的程度。
阴谋诡计,只有阴谋,而且还是低级到用谗言作为阴谋的手段,这是任何一个文官都鄙夷的手段。没有诡计的阴谋,还是阴谋吗?更何况,进谗言这种手段,怎么可能将自己给摘出去?站在明面的阴谋者,还是阴谋者吗?
更何况,身为文官,更喜欢用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那种看似堂堂正正,却让对手不得不低下头颅,认错的强大手段。
总之,汇成一句话就是:他笨,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