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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还想劝,闻听刘法竟然有经验,顿时吃惊道:“西军难道也用过水攻,偷袭过党项军?为何小弟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刘法讪笑道:“不是偷袭,是被偷袭。”

近二十年内,大宋有两次攻打进入西夏腹地,这两次都让刘法赶上了。赶上是赶上了,可结局都不怎么好。

第一次,被伏击,加上补给不足。造成了大溃败,死伤无数。

第二次,灵州之战。西夏党项人阴险的掘开了大河(黄河)大堤,十万大军最后逃回到大宋只有一万人马。主帅高遵裕为此罢官。

刘法很幸运的成了那一万人中的一员。

大河大堤被掘,那阵势绝对不是小小的易水能够比拟的。漫天的大水看着无边无际。可实际上,大军被大水吞噬而亡的士卒并不多,最多也就是万把人马。而易水的蓄水量,根本就不能和大河媲美。

而其他的六七万人马,都是在慌乱之中,炸营,乱跑,然后被西夏军队给斩杀。

当时高遵裕麾下的大军,可以说是大宋西军之中的精锐,是宋军最精锐的一支主力。这支军队,要是和西夏精锐堂堂正正的作战,西夏二十万精锐都不见得能挡得住。

可面对绝望,还是表现出不堪一击的结果。

不是刘法小看辽军,还真不如西军多少。至少在军纪上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大宋军队主动出击,等到辽人反应过来,或者是天亮之后,水攻带来的损失至少在兵力上无法提现。损失最多的恐怕仅仅是物资。而易县已经是辽国南京道的治下,物资很容易调拨。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大胜,变成了一场可有可无的偷袭,刘法实在无法接收。

灵州之战的时候,刘法当时就在军中做小卒子,很幸运的活了下来。有时候他闭上眼睛,就会梦到那漫天的河水,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仿佛依稀可见,却阴阳两隔。

他心一横,对呼延灼道:“贤弟,你不明白,水攻,光靠水没用。辽军不乱,这一夜的功夫,损失的也不过是些物资而已,还有两三千人马。你我都是带兵打仗之人,知道军心如坚冰,真要是碎裂的那一刻,很容易敲成渣滓。可一旦冻住了,第二天又是一块坚冰。”

“当年灵州之战,大河被挖开了,可是你知道当时的水虽说无边无际,可淹不死人,最多也就是过了人的腰。可是十万大军最后只有一万人马活下来,那是因为被水淹死的吗?不是,是物资损失殆尽,没有粮食了。而此地可是辽境,辽人随时随地都能调拨物资,只有让辽军乱上一夜,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辽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攻心为上,这才是兵法之大道。”刘法劝解道。

呼延灼是将门子弟,对于刘法的这个解释当然是心知肚明。可刘法这厮竟然大言不惭的对他说起了兵法,呼延灼对此非常不屑,心说:“你也配跟某说兵法?”

如果他有担当一些,肯定会跟着刘法一力承担出兵。甚至他身为副将,会主动担任带兵出城,袭杀辽人。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考虑得失之后无奈道:“刘兄,你是主将,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