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一众书生们依旧在高谈阔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和心腹等要害已经被不少于三支的弩箭给瞄准了,更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些食客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换了一波人。
赵桓悄然竖起耳朵,一边听着旁边那些书生们在那里山南海北的胡侃,一边盯着酒楼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擂台。
“前些天的时候,一赐乐业人住的地方走水,去救火的衙役不仅没好好救火,听说还用了什么赶水的法子,使得大火烧的愈发旺盛,那些一赐乐业人被烧死好几百个。”
一个书生端起酒楼敬了同桌的书生们一杯,又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可是那开封府王时雍说什么城外有百姓养的猪跑丢了要去帮忙寻找,竟对这些一赐乐业人不闻不问,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脸面拿朝廷给的俸禄。”
另一个书生也端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摇头叹道:“王时雍真是越来越不是东西了!听说有一赐乐业人心里不服,跑到开封府去击鼓鸣冤,那王时雍竟然堂而皇之的问下跪者何人,为何状告本官?我呸!”
“要不然,咱们几个去替那些一赐乐业人出头,替他们去敲了鸣冤鼓?”
一个书生放下手中的酒杯,试探着道:“无论是大宋百姓,还是一赐乐业人,可不都是人?那开封府便该一视同仁才对,如此欺压那些一赐乐业人,岂是君子所为?”
“替他们敲鸣冤鼓?那不是跟他们一样去状告王时雍?依我看来,不如直接去敲了登闻鼓才对!”
“没错!王时雍那狗官心术不正,我等去开封府状告于他,他又岂会受了我等的状纸?”
“……”
眼看着这些书生们越说越嗨,话题逐渐的从如何敲鸣冤鼓跑偏到该如何去敲登闻鼓,再到如何防着禁军,如何哭宫喊冤的时候,赵桓的脸色已经黑的看不成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赵桓便端起杯子,笑着对那几个书生道:“几位兄台,却不知那王时雍到底有没有找到百姓跑丢的猪?”
几个书生尽皆一脸懵逼的望向了赵桓——几百条人姓,跟一头跑丢的猪比起来,眼前这人更关心跑丢的猪?
为首的书生皱着眉头打量了赵桓一眼,说道:“那王时雍昏聩无能,视人命如草芥,如何能指望他找到百姓丢失的猪?不过,后来听说是他自己掏了些钱财给那农户又买了头猪。”
赵桓闻言却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那王时雍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官,起码也是一个知道体恤百姓的亲民官。”
赵桓的话一出口,别说是这几个书生了,就连坐在赵桓旁边的李纲也是一脸的便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