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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大宋接手“辽国留下的那堆烂摊子”,自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简单的方法自然莫过于由大宋出面,组织一些大宋的文官大儒,还有辽国的那些遗臣,大家一起坐下来开个茶话会,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谈谈心,除了歌颂伟大舵手赵官家之外,顺再便把《辽史》给修订出来。

当然,修史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新、旧朝交替之后,由新朝来修旧朝的史书——

就像《元史》是大明修的,《明史》是螨清修的一样,通常不会出现宋国修辽史这样儿的场面。

而且修史是一项极为复杂的政治活动,除去建奴那一伙儿狗奴才之外,剩下的史书都是有捧有贬,基本上不会出现像明史那样儿通篇疯狂抹黑的笑话——

抹黑是个技术活儿。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伙儿都讲究一个该抹黑的地方就要疯狂抹黑,比如亡国之君那里肯定要大力抹黑,因为要通过亡国之君的倒行逆施来证明新朝的正义性。

而某些该吹捧的地方,肯定也要大吹特吹才行,比如前朝的开国时期。因为通过吹捧前朝的开国时期来对比亡国时期的黑暗,除了要以些从侧面证明新朝的正义性之外,收取前朝的民心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辽国现在已经彻底凉凉,而且光凭着“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老祖宗”这个理由就想全盘接收辽国的政治遗产显然还不太够,所以这《辽史》的修订也就成了必然——

辽国,大宋的兄弟之国。辽国灭亡了,朕的心都要碎了!现在朕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家里也有几个闲钱和文人,在这种情况下,替亡兄写一份墓志铭(辽史),难道不是朕应该做的吗?

实在不行,朕把耶律延禧当成亲大爷一样看待——

你说朕的亲大爷眼看着都已经无儿无女了,是吧?所以,朕身为他的亲侄儿,又向来讲究以孝治天下,所以,由朕来接手他老人家“留下的烂摊子”,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对吧?

当赵桓把这个想法稍稍向秦会和丁宏玩暗示了一番之后,秦会玩和丁宏就立即领会了赵桓的指导精神——

“淳维是如何成为匈奴始祖的?契丹和夏后氏又有着怎样的渊源?这一切究竟是历史的悲剧还是人性的扭曲?”

“天祚帝当年曾经秘密访宋,在汴京城曾说宋辽本一家……”

“一语道破天机!天祚帝当年秘密访宋,见到当今官家时便说出了这样儿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