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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原本便多亏了妙清法师与郑卿。妙清法师又何罪之有?”

王构也就坡下驴,任由妙清和尚跑下陛阶,跟郑知言一起站在朝臣之中,绝口不再提起什么百官之首,也不再提让二人登上陛阶的说法。

“只是,金夷掳我百姓,欺我高丽若斯,寡人年幼少智,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还望诸卿有以教我。”

但是朝堂上的高丽诸臣却没有谁敢真的认为王构年幼少智。

驱狼吞虎,一石二鸟,前刚利用拓俊京彻底除掉了权倾朝野的李资谦,后脚便将拓俊京被流放孤岛,还借机彻底废掉了陛阶上所谓的百官之首,这种心智,几乎近妖!

跟妙清和尚对视了一眼之后,郑知言才出班奏道:“臣以为,之前妙清法师所言极是,王上乃高丽之主,金夷原本高丽之臣,如今金夷势大,又屡屡欺我高丽,王上正该建元称帝,以伐金国!”

妙清和尚同样站了出来,附合道:“启奏王上:妙清以为王上应当迁都西京,再建元称帝,以天子之尊,吊民伐罪,征讨金夷!”

尽管心中十分意却,然而王构却只是唔了一声,没有立即应下二人的提议。

王构当然知道建元称帝意味着什么,但是王构的心里也清楚,除了一个皇帝的名号之外,建元称帝也很可能是一道催命符。

扫视了一眼朝堂上的诸多高丽臣子,王构又接着问道:“诸卿可还有其他看法么?”

眼看着没有人出来答话,王构干脆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将目光投向了门下侍中金富轼:“金卿便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金富轼被王构问的有些懵逼,抬起头悄然打量王构一眼,却见王构正用满是鼓励的目光望着自己。

心思电转,金富轼忽然福至心灵,躬身拜道:“启奏王上,臣以为建元之事不急,当先整军备战,遣使往金国申诉的同时再遣人出使宋国。”

“说明白一些。”

王构望着金富轼道:“先整军备战么,寡人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何要遣使往金国申诉,又为何要遣使宋国?”

金富轼悄然打量了王构一眼,却见王构已经坐回了龙椅上,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金富轼也中也有了底气,当下便躬身拜道:“启奏王上,遣使往金国申诉,乃是因为我高丽之前已经向金国称臣,若不遣使往金国便直接向金国宣战,便是以臣伐主,不义。遣使之后,金国必不会对其边军加以约束,再战,便是吊民伐罪。此其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