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小声嘟囔道:“要不是官家在那里喊着用火箭,怎么着也不可能烧的那么干净。”
眼看着赵桓瞪向自己,早就摸清楚赵桓脾气的杨再兴也不害怕,反而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现在好了,就只剩下灰了。”
赵桓没再理会杨再兴这个没脑子的,只是冷哼一声后才对种师中道:“不若遣人伐木造筏?”
然而令赵桓没有想到的是,种师中同样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伐木?官家一路南下,大军所过之处连根完整的草棒棒都找不出来,又上哪儿伐木去。”
听到种师中这么一说,赵桓顿时也傻眼了。
跟长江黄河比起来,河宽四十余丈的富良江连做弟弟的资格都没有,可是想要渡江杀猴,就得先解决船的问题。
问题就在于没办法解决船的问题。
像泉州水师的那五艘木兰舟是不用指望了,那玩意不畏大海风浪却惧浅水,富良江就算给木兰舟当洗澡盆都还嫌小了一些。甚至连雷州水师的小型战船都施展不开。
就算赵桓想要派人去砍树造筏子也不成。
因为一路上能杀的猴子都被杀了个精光,能藏住猴子的山和树林也都烧了个精光。
就在赵桓已经隐隐感到后悔的时候,种师中又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
“就算能够以炮火压制对岸的猴子,强行派人渡江,军中也没有足够的绳索和木板来搭建浮桥。”
“就算想要砍些大树,以树皮搓制绳索,也需要派人去远处没被烧掉的林子里去砍树。”
“更重要的是,现在军中已经有许多将士出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若不是官家带足了御医,又做足了防治疫病的准备,只怕军中现在就要倒下一大片。”
“……”
种师中说一句,赵桓的脸色就黑一分,待到种师中说完以后,赵桓的脸色就彻底黑的如同锅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