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种师道又自顾自的端起茶水品了起来,而包间里却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过了好半晌之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曹宏伯才站起身来,向着种师道施了一礼,拜道:“幸得种老相公点醒,否则,只怕宏伯要闯下大祸而不自知。”
种师道嗯了一声,说道:“你我同属将门,倒也不必如此客气。之前在宫中,官家说要改制枢密院,设立军区制的时候,老夫便觉得尔等有些不对劲,这才在出宫之时多说了一句。”
“平心而论,若是上皇甚至于历代官家提出这番改制的想法,只怕老夫会跟尔等一样。”
“只是,现在提出要改制的是今上,那咱们将门该怎么做,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多了。”
“主动去争去抢,是一种选择。老老实实的按照官家的吩咐做事,不争不抢,却又是另外一种选择。乃至于阳奉阴违,上下其手,不管大局,只顾私利,也是一种选择。”
曹宏伯嗯了一声,又跟其他一众将门大佬互相对视了一眼,答道:“种老相公放心,我等虽然愚钝,却也不是无可救药之徒,定然不会做出不管大局,只顾私利的短视之举。”
其他一众将门大佬也纷纷应道:“不错,官家怎么安排,我等便怎么办。”
“官家说要让我等安排家中子弟去军中,我等便安排家中子弟去军中。”
“官家说要让我等去讲武堂当先生,我等也必然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
曹宏伯也试探着问道:“那依种老相公之见,大军区之事,却又该如何?”
种师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过了半晌之后却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也不知道。”
曹宏伯一愣,追问道:“不知道?”
种师道嗯了一声,说道:“对,就是不知道。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老夫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