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另一事要与爹商量。
爹为翰林院文官,如此廉洁奉公,仅靠一份薄俸,家中无其他的收入,此非长久之计。
一旦致仕,严府便要家道中落。
趁着您还年轻,儿子给您寻谋了一份副业,如此一来,就算是致仕,退还这宅子,咱们父子也还能凭一份手艺谋生。”
严家都快吃糠咽菜了。
严恪松身五尺有余,又正值壮年,此时气得胡子直哆嗦:“混账!为了你,自你娘亲去世,为父一直没有续弦,甚至……甚至多年来不曾沾染半点荤腥!
你竟然……竟然嫌为父给你丢脸……亏你也说得出口!”严恪松不自觉捂着胸口。
读书人大多清高,老爹激烈的反应,却也还在他预料之中。
“爹……家里快没米了。”
呀?
原来不是嫌弃我呀,严恪松顿时脸色一愣,心口顿时也不疼了。
严成锦轻摇着头,唉,老爹一点居安思危的意识都没有。
只可惜,海瑞还没出生,要不然他一定要讲讲海瑞告老还乡的故事。
在明朝当官,许多官员致仕拿了告老还乡费后,就断俸了。
历史上,晚年凄凉的官吏数不胜数,海瑞只不过是运气好,当了荣誉代表。
严成锦当然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爹身上,否则岂不是没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