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大喜,可一瞧这书名,便挂着满脸黑线。
《忏悔志》?
“忏悔录乃是一本自传……啊不,忏悔志乃是一本自传,书稿的大纲,乃是大人平生所做之事,大人应该比下官更清楚,忏悔的语气,一定要诚恳,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大人要心中有数。”
当然,这也是自己记忆中的低配版。
划出了大纲和主线。
王越一看傻眼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可这些大致经历,写的不就是他么?
还将罪过都罗列了出来,岂不是等于向天下昭告,承认自己的过错?
王越将稿纸递回,愤愤然:“老夫不写!”
严成锦浑不在意:“大人在前朝的事,昭不昭告,陛下和百姓都知道,但陛下和百姓不知道的是,王大人如今是否有悔过之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大人一言一行,皆有悔过之意,陛下是宽宥之人,会被感动,百姓推崇传世先生,也会重新接纳大人。
如大人所说,传世先生之名,和青山君不分上下,陛下却只赐号青山君,此中缘故,想必大人也知道。”
王越忐忑道:“可是,老夫若写了,陛下就会重新接纳老夫?”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白嫖一定不会成功。
严成锦再给他一颗枣:“或许,陛下可以接受大人改过自新,却无法接受,王大人对过错视而不见,哪怕功劳再高,也无法掩盖,只要王大人仿照下官的措辞语气来写,诚诚恳恳,陛下一定明白大人的心意。”
王越被说动了,直勾勾地望着严成锦,感慨:“有你这儿子,严兄,有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