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曾府的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曾鉴本人。

曾鉴拱手笑道:“王大人怎么来?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可不敢称是下官,老夫如今的品轶,还不如你,若是托一声大,不介意,就称我世昌兄吧。”王越笑道:“近来无事,知道贤弟喜欢书墨,技痒得很,就来叨扰一下。”

曾鉴眼前一亮,连忙将王越迎了进去,道:“世昌兄里面请,我早已让人墨好了上等的笔墨,快请快请。”

“瞧你一副猴急的样子。”王越闲庭信步走进庭院。

王越也不多说什么,进了书房就写字,曾鉴看得入神。

也说不出哪里好,就是有种传神的感觉。

王越忽然道:“听说徐贯那个家伙,要致仕,贤弟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当然不是脑子一热,来这里秀书法。

曾鉴苦笑:“如今工部弹劾,怕是部堂对愚弟的考验,若不能解决,这尚书之位,怕是也落不到愚弟的头上。”

王越当官多年,当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槛过不去,吏部那边恐怕难批下来。

骑驴不如骑马,交人不如交心。

王越却是放下笔,在曾鉴耳边轻语了几句。

“你说严成锦?那不是在我工部观政的士林吗?”曾鉴瞪大了眼睛。

王越笑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后生可畏,你焉知来者不如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