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来了。”曾鉴瞧见,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愣头愣脑的书生,背着个包袱,便问道:“这位书生是?”

“学生宋景,见过前辈。”宋景不知道,这里是工部左侍郎的府邸。

严成锦把曾鉴请到一边,道:“大人收不收门生?”

曾鉴回头一看这书生憨憨的样子,沉吟几声,有些为难:“世伯从来不收门生的,收门生太累,也不搞结党营私那一套。”

政治抱团在朝廷十分常见,要么是同乡抱团,要么是师生抱团,要么是南北直隶各自抱团,倒也不难怪曾鉴这么说。

严成锦想了想:“铁具之事,不知工部如何处理?”

“从坊间收了大批铁具,库存的加上新炼制的,勉强能凑齐。”曾鉴道。

朝廷用粮食换民冶的铁具,然后再把铁具交给暹罗等国,其中粮食价格波动,和铁具价格波动,不是朝廷亏损,就是商贾亏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推荐此人给大人做门生,实在是因为他太特别了一些,大人可知道,他让桑蚕吐丝多了一倍?”

曾鉴惊喜若狂:“贤侄说的可是真的?!”

严成锦把强者法则能用在蚕丝上,让蚕吐出来更多丝说了出来。

其实大寒也冻死了许多桑蚕,只是桑蚕的地位不如耕农那样重要,才没被放在第一位,江南织造局冻死了多少桑蚕,工部再清楚不过。

这就是一个新科学理论的价值所在,一个看似简单的理论,却能掀起各个方面的发展。

严成锦看向宋景:“此人弄出来的,大人不如自己问他,天黑了,下官要回家了,晚了路上不安全。”

曾鉴心潮澎湃,大步来到宋景身前,殷切地看向他:“可是真的?”

“大人一看便知。”宋景拿出竹筒,倒出几只肥得不像样的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