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点头:“调查清楚了,是曾大人的学生不慎,炼铁时误用了有硝石的炉子,将王恭厂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幸亏夜深人不多,只压倒了五人。”

刘健疑惑:“曾大人的学生,怎么会跑去王恭厂?”

“是前两日改良蚕法的书生,下官试着让他改良冶铁的工艺,没想到……他真的一窍不通。”曾鉴惭愧。

虽然没死人,只是把王恭厂炸出一个窟窿,花一些靡费就能修复。

但也够言官们骂他几天几夜的了。

“朕听说,此人是严成锦那个家伙举荐给你的?”弘治皇帝皱着眉头。

严成锦被宣到奉天殿,不用问也知晓了缘由。

弘治皇帝风轻云淡:“你让宋景到王恭厂当匠人?”

“是臣举荐,宋景改良了蚕法,臣觉得他有天资,便试着让他改良制铁的工艺,不成想竟出了这样的意外,这修缮的靡费,就由臣来出吧,还请陛下对宋景从轻处罚。”

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宋景要是落得像唐寅一样下场,永世为吏,就有点麻烦了。

“他只是个读书人,又不是匠人,懂些什么?”刘健摇头。

弘治皇帝叹息一声:“不是逆贼谋反就好,后事交予工部自行处置吧。”

下值回到府上,严成锦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背着包袱,蹲守在门口,见了他就迎了上来。

正准备掏出一两银子施舍这叫花子,谁知竟是宋景。

宋景有些羞愧:“学生见过大人。”

“才来京城四天,你就把军器局给炸了,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严成锦无语凝噎。

宋景急忙辩解:“小人试着改善冶铁的办法,往炉里投了许多东西,去外头再搬点木炭回来,炉子就炸了……吓死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