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适时道:“严成锦开了酒楼,就在宁寿侯酒楼的旁边,宁寿侯扬言,明日狠狠降价,让严成锦的酒楼开张就关门,似乎,是为了三十万石军粮的事。”

张鹤龄自持国舅身份,放狠话从不藏着掖着。

锦衣卫心里都感激他,打听消息比以往方便了许多。

弘治皇帝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种行为固然可耻,可他却犯难了:“降价也不犯律法,你让朕如何惩治他?”

就算他再不食肉糜,也知道这是正常商业竞争。

“臣不求陛下惩治,只是想跟陛下借人。”

其实,不管张鹤龄有没有放狠话。

严成锦也要进宫中借人,否则,四万只鸭鹅卖到猴年马月也卖不完。

张鹤龄要让他的酒楼倒闭,严成锦不仅不怕,反而乐了,只要跟陛下借到人,醉仙居就要倒闭了。

弘治皇帝疑惑:“你想借谁?”

“御膳房庖长黄宝善,以及御膳房的庖人十人。”严成锦微微抬头,瞥了弘治皇帝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头。

御膳房不下百人,庖长却寥寥无几,严成锦也是从王越那里打听来这个人。

弘治皇帝沉吟几声,他平日生活节俭,尤其是用膳方面,将人借给严成锦倒是没有什么,可重要的是颜面。

“宫中御厨,岂能为坊间所用!”

严成锦自然没想过这么简单就借到人,来之前,早已想好了许多应对的方案。

“臣不是贪婪之人,只是想将手中的鸭鹅卖出,可四万之数实在太多,臣才不得已开酒楼,知道陛下用膳节俭,也用不上御膳房的人,臣才斗胆跟陛下借人,并愿意将所得的银子,献出一半用于顺天府赈灾,只要这些鸭鹅卖完,臣就将这些人还给陛下。”严成锦有条不紊道。

御厨为民间所用,固然会有损皇室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