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杲连忙骑马逃了回来,而都指挥邓洪还不等上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刀两段,身首分离。

弘治皇帝手臂微微颤抖,奏疏掉到地上,百官们震惊不已。

这是三年来,九边最大的一次败仗。

他们震惊的,不止是吃了败仗,更是因为火筛对汉人兵法运用得如火纯清,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鞑靼人向来是依仗骑兵的蛮冲,极少讲究排兵布阵。

这一次,大明竟然在兵法上输了?其中固然有王杲的疏忽大意,但又何尝不是鞑靼人用兵如神呢?

严成锦轻叹一声,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没死。

王杲果然同王越说的一样,好大喜功。

见了几十个鞑虏就追,谁知道反被人将了一军。

抢军功,是九边诸多将领的通病,有时候士兵斩了敌虏,军功却落到了将军的身上,这种事情在大明九边屡见不鲜。

王越虽然在朝廷喜欢送礼,但他行兵打仗,却懂得将军功分给手下的将领,上回贺兰山一役,他就什么都没要,将首功给了老爹,军法公正严明。

所以,王越虽然在京城备受诟病,但在军中,呼声却很高。

李东阳道:“大同营地与威远相近,若是王杲等待大同将士掎角救援,威远之败不至于此。”

兵部尚书马文升颔首点头:“王杲贪功冒进,亏损兵力让国威受挫,按大明律,当不能轻饶!”

惩罚容易,可如今火筛已经攻入了威远,该派谁去迎敌呢?

刘健道:“不如命平江伯陈锐充总官兵,户部侍郎许进提督军务,前往抗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