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自诩五百年一出圣人的救世主情节,让王莽很容易自我陶醉。
所以徐宣想以区区元城祖坟让其动容愤怒,怎么可能呢?
王莽不在乎子孙,动辄四杀五杀,经过一番彻悟后,对祖宗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了,元城的沙麓祖坟,就是他自己私心的象征、具象,是过去的黑历史。
毁灭吧,赶紧的!
这一番对话,反倒让徐宣凌乱了,离开王莽的居所后,他迷惑地挠着头:“田翁痛斥王莽,深恨元城王氏祖坟,巴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不像作伪,难道是我猜错了?”
但徐宣既起了疑心,手段便不止这轻微试探,回到淮阳王府邸,一个身上沾着雪的从事依等待厅堂中。
“如何了?”
从事鼻子冻得通红,显然是赶了远路,禀报道:“徐二公令吾等回南阳,一则再度逼问郑兴,二来暗暗逮捕田翁另一亲信,所谓的宛城令(崔发)。”
“今已得手,宛城令正藏在城外拷掠,想来过不了几天,就能让他将田翁的一切吐出来!”
“大善。”徐宣很满意:“那刘歆之徒郑兴呢?”
若田翁真是王莽,郑兴作为刘歆党徒,怎么会不认识呢?徐宣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从事连忙下拜请罪:“吾等去晚一步。”
“半个多月前,郑兴借口去南阳北部各县,协助三老们筹办征粮事宜,竟乘隙逃走了!”
……
与此同时,完成了“太上太皇”殡礼的长安,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逝者已去,伴随着死亡,这个月,也有新的生命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