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都尉却劝窦融道:“窦公,依下吏看,河内兵卒也不算多,不能因为忙着救邺城,而使得河内空虚。”
河内太守冯勤一听就怒了:“西部都尉,你的意思是,作壁上观,坐视友邻失火而不救?”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这也是传统艺能了,但西部都尉不敢明说,只言他们的职责是守护好河内陆海之地为妥。
“魏地虽是太守故乡,但切不可因关切而乱了阵脚啊。万一这是赤眉之计,将河内之军诱出,再调头一击呢?”
你让冯勤如何不急?赤眉渡河北掠魏郡,他家所在的繁阳县首当其冲,不管是哪支赤眉,最痛恨的就是富户,繁阳冯氏主要是诗书传家,没有大的坞堡,被赤眉贼一冲那还了得?
眼看连冯勤都关心则乱,窦融咳嗽后,安抚众人道:“河内、魏郡局势,远没有诸位想的那般凶险。”
“赤眉虽劫掠数地,但连一座县城都没攻下来,过去一年,陛下令吾等厉行保甲制,建民兵义勇,还是颇有成效的,眼下且将各县民兵都发动起来,各守乡里,如此一来,郡兵就不必耽于城防,可以开到淇水边上。”
窦融道:“且先统兵于朝歌县,看看形势,若邺城危急,冀州兵一时半会到不了,我纵以寡敌众,也少不得要亲救之,保住北京。若是不急,就等候陛下诏令……”
他尤其给冯勤安排了很多事务,也只有为战事忙碌起来,冯勤才不会终日担心着故乡宗族。
万幸,只过了两日,正月初十,第五伦的御驾已抵达河内。
“如此神速?”
窦融惊喜不已,皇帝过完年就东行,不到十天就赶到,平均一日百里,这简直是急行军蹶上将军的速度啊……
但窦融知道,皇帝为何赶得这么急,为安人心啊!
原本焦躁不安的河内人,得知天子驾到,精神都为之一振,连冯勤也不再忧心忡忡,众人心里都生出一个念头。
“这场仗,稳了!”
……
第五伦往来河内多次,从来没有像这回般,受到本地豪贵发自内心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