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传来,似乎听不出恼怒之气。
忽必烈脸色阴沉的可怕,就连伯颜,安童,桑哥等信重大臣,就惴惴不安,不敢抬头。
礼部尚书留梦炎、户部侍郎叶李、国子监祭酒孔洙(孔家族长)等汉臣,更是带头跪了下去。
忽必烈将李洛的奏章轻轻放在案上,细长而阴沉的眸子在大殿中扫了一遍。
“伯颜,说说吧,李洛的奏报,是真是假。”
伯颜深吸一口气,出列奏道:“大汗,以奴才所见,李洛所奏,只怕多半是真。唆都一个月多月没有战报传回,本就蹊跷。倘若没有大败,总会传回消息。”
御史大夫脱不合主动说道:“大汗,奴才知道李洛为人,最是谨慎不过。此事,应该是真。奴才也认为,唆都不但败了,而且还是大败,不然早该有战报传回。”
虽然他看到大汗并无多少怒色,却很清楚那只不过是大汗克制功夫好,其实已经震怒之极。
二十万大军啊,其中还有两万蒙古铁骑……大汗如何不怒?
忽必烈忽然笑了,但目中殊无半点笑意,完全就是一片漠然之色。
“不想小小安南,一对羊角还犀利的很。哼,唆都应该是完了,这一仗,可能安南应该是赢了。”
“大元铁骑,竟是在安南折了两次。自成吉思汗以来,还没有那个国有这个本事。好,好得很!”
忽必烈声音淡淡的,高大雄壮的身躯站起来,走下宝座,在大殿上踱步。
“就算他们这次又胜了一场,朕也要打第三场。羊的犄角再锋利,那也是羊。他们的牙齿再硬,也是吃草。”
他虽然说得浑不在意,可心中之怒,简直无以言说。安南,这次是狠狠打了他这个大皇帝的脸面,大元朝的脸面。
向来爱面子的忽必烈,怎么能够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