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右丞忽都帖木儿的条陈,和众人的意思不同。
他的条陈是,白莲教一定会反!
既然一定会反,那不如早点动手,调兵大肆搜捕剿杀,免得白莲教准备久了,更难对付。
忽都帖木儿为何认为白莲教一定会反,主张简单粗暴的直接动兵?
说起来可笑。事实上他也不敢肯定白莲教会反。但是李洛之前落了他的面子,让他很是愤怒。既然李洛想不用兵就解决问题,那他偏偏要反着来。
我就是要和你唱反调,我就是不想顺着你。
不然,岂不是说明我忽都帖木儿服软认怂了?那以后我这个右丞的话,谁还会听。
李洛装出勃然大怒之色,狠狠扔掉忽都帖木儿的条陈,故意继续激怒对方道:“荒谬!白莲教的确意图不轨,可谁说一定会造反!大汗可没说逼反他们!照你这条陈,他们不反也要反!”
忽都帖木儿也怒了,抗辩道:“越国公,本官认为,白莲教造反,就像狗会吃屎一样肯定!为何不能直接动兵!什么分化,瓦解,招安,能有什么用!”
虽然李洛是平章节堂,掌管偌大湖广的军政大权,但平章并不能一言堂,作为二把手的右丞,说话分量也很重。
既然李洛不给他面子,那他也豁出去了。打擂台就打擂台,我忽都帖木儿奉陪就是。
“你!”李洛气的一指忽都帖木儿,“你是白莲教的么?如何肯定他们一定会反?逼反了他们,打烂了湖广,你担得起责任!”
忽都帖木儿不知道李洛的生气完全是装出来的,他见李洛有点有点色厉内荏,顿时胆子更大了。
“越国公,不信咱们就赌一赌,本官以为,白莲教一定会造反!至于说他们会打烂湖广,本官认为越国公太高看他们了!”
李洛怒了,“军国大事,岂能做赌!忽都帖木儿,你是朝廷二品大员,不是一个喝醉酒的牧人!”
忽都帖木儿冷哼一声,“越国公,反正我忽都帖木儿认为该直接动兵,不用顾忌那么多。要是白莲教反了,而越国公你错过了剿杀他们的时机,大汗怪罪下来,我可不陪你领罪!”
他打定主意,就算白莲教不反,也要想法子逼反他们。这样就说明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李洛对白莲教心存侥幸,企图息事宁人,最后对方还是反了,就说明他昏聩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