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都说腐儒腐儒,懦弱不堪,以德报怨,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只知道读书讲道理。
可那是儒家本身的问题么?
儒士在秦汉之时,仍然能拔剑而起,不失血勇。为何后面就开始懦弱起来了?就开始重文轻武,没了血性?
那是因为统治者希望这样。乃是弱民之举。宁愿国家有异族灭亡之危,也不想治下的百姓强。
典型的内卷思维。似乎,一直如此。
统治者需要儒教怎么变,儒家就要怎么变。
现在那些曾经自私自利的统治者死了,一个个王朝消亡了,可儒教也被他们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儒家能全部承担的责任么?
这难道不是统治者的责任?
儒家,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问题是,工具的主人们都死了,工具还在,那工具不背黑锅,难道让死人背黑锅吗?
韦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扯下去,就是辩论几天,也没有结果。
他换了一个话题。
“在下还有不解。夫子强调华夷之辩,内外有别。理教提倡气节,为何孔氏多次投降异族呢?既然失节事大,生死是小,为何要重生死,而轻廉耻呢?”
孔治深吸一口,“生死是小,失节事大。可还有更重于节操者。”
韦素冷笑:“请指教。”
孔治道貌岸然地说道:“重于节操着,教化也,天下也!夏入夷狄,则夷狄之,就是因为没了教化。夷狄入夏,则华夏之,也是因为有了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