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这个空挡,那甲胄华丽的高大武人返身回来,躬身施礼:“骠骑将军不必惊慌。宿校尉既未投靠他人,我等也非辽东之敌……我乃江东振威将军潘璋是也。”
“江东?”
“正是。”潘璋想了想,道:“此时城中喧闹,乃是公孙渊领兵发起叛乱,意图杀人夺位。好在我主孙将军久闻那公孙渊野心勃勃,意图不利于将军。故而令我渡海前来救助。请将军随我离城避难,待江东兵到,自有卷土重来之日。”
公孙恭先是愕然,继之以默然,最后哑然失笑。
“潘将军是孙车骑派来助我的?”
“正是。”
“却不知,孙车骑后继的援兵,何时能到?”
“我主率领江东之众,已经起行,前部人马最快三日就能抵达辽东。”
“嘿嘿,三日就能抵达辽东?竟然如此快捷么……”公孙恭叹了口气:“公孙渊忽然起兵,整个襄平城上下毫无所觉,贵主麾下之兵,却能隔着数千里苍茫大海,三日就赶到救援?潘将军,江东的将士们身上都插着翅膀么?”
潘璋嘿嘿笑了两声,并不答话。
公孙恭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愈发青白。他摇摇欲倒地退了一步,又向潘璋一拱手:
“公孙渊起兵仓猝,襄平城里仍有许多支持我的部众,尚有数千宿卫军未及调动。潘将军,你不如护着我折返城内,先去军营,再到武库,只消半个时辰,便能调动力量剿平叛乱,如何?待到诸事抵定,我对足下必有回报,另外,也会亲去辽口或沓津,迎接孙车骑,重重地感谢他,这样可好?”
“……”潘璋仍不回答。
公孙恭看看潘璋,再看看不远处令人引着马匹、马车过来的宿舒,张了张嘴,露出求恳表情。
辽东侯府邸方向,喧哗之声渐近,显然有身着甲胄的武人正往北面偏院搜索过来。一旦他们发现沿途被杀死的宿卫军将,则公孙恭的下落也就分明了。
北门上头瞭望的士卒也叫嚷起来:“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