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祺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劝下了朱透,没有同意他安排人绑架珍品阁杭州分号掌柜的行为。
否则,此时此刻,自己需要面对的局面恐怕就复杂了。
“这海贸是朱家如今最大的收入来源,这市舶水师不让朱家的船队出海,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当家不知道菜米油盐贵,张朱氏如今也不是那种藏在深闺不知世事的姑娘。
自从她的父亲在前几年去世之后,朱家在江南的影响力就一直在下降,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人才。
要不是依靠往日的联姻,跟各个望族还保持着密切的合作,朱家估计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管是在杭州还是明州,船队想要出海,就不可能避开市舶司,否则到时候人家直接把你家给抄了,你也是没有办法。朱家但凡是还想要做这门海贸生意,那么除了赔礼道歉,寻求楚王府的谅解之外,别无它法了。”
要是李宽现在不是黜陟使,或者他不在杭州,张祺还能找找人,把这事给处理了。
如今看来,这个事情很可能就是李宽亲自安排的,自己要是有其他的心思,指不定就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打击。
一不小心,自家做了杭州豪门里头的出头鸟啊。
“那……那我让透儿去珍品阁给他们掌柜赔礼道歉?还是去市舶司找那市舶郎中说说情?”
张朱氏此时也没有了主见,想要看看张祺怎么说。
“准备厚礼去市舶司,看看能不能见到楚王殿下吧。要是能见到,这事说不准还有转机,要是楚王殿下铁了心要拿我们当鸡杀,哼,那我们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张祺脸上猛地露出一道精光。
张家当年可是靠着军功起家的,虽然到了大唐,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人物,但是家中一些奴仆,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这……这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张朱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