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见为首的那个建奴人,已被人砍翻在地,而后,大锤落下,拼命地砸他的脑袋,已至他的脑袋竟已不成人的形状,斧头自他的胳膊劈砍下去,那断肢便截为两段,离开了躯体的断肢,似还在条件反射一般的抽搐,惨不忍睹的建奴人发出呼救声。
他皱眉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霸天如实道:“建奴人不擅舟船,而这北海,乃是我的天下,因此,建奴的首领,那个叫皇太极的,曾给我写过三四封书信,说是我若愿投靠建奴,便要封我做总兵官。”
北霸天随即轻蔑地道:“我自然晓得他们的心思,有了我们的舰船,那些建奴人便可袭了皮岛,将你们的那位毛文龙毛总兵,一举拿下。除此之外,此次建奴人攻打朝鲜国,这朝鲜国王也逃去了江华岛中,建奴人奈何不得。若有我们的舰船,这朝鲜国王便可一举擒下,岂不是一举两得?”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只是我毕竟是汉人,就算活不下去了,在这海中讨生活,固然也杀人,要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可教我投靠建奴,却是万万不可的。因而,我一直没有回应建奴人。”
“直到我有了诏安的打算,因而,便让人修了一封书信给建奴人,假意说我愿投靠他们建奴人,那皇太极大喜,立即就派了使节,带着数十人来,现在……这些人就在这里,为首的那个……”
他指着那个已被砍为了肉泥一般的建奴人道:“皇太极为表诚意,所派的这个人,叫何和礼,乃建奴五大臣之一,后又封为总兵官,乃是建奴栋鄂部的首领!他所带来的,还有两个牛录,三十七个侍从,那些侍从,有一大半还在外头,现在应该也差不多都已杀尽了。进来这里的……如今也一个不会留下。”
“虽说此举,颇有些不义,可我这个人便是如此,在这北海里,历来分得清哪一个是敌人,哪一个是朋友。如今,我既愿投靠朝廷,那么建奴便是我的死敌,对付死敌,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过分。”
张静一认真地听完了北霸天的一番话,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堂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他努力镇定地道:“很好,这里既有一个建奴大臣,两个牛录,还有数十个建奴亲卫,那么……便砍下他们的首级,到时随我登上大陆,我给你报功。”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们何时出发?”
北霸天道:“只怕还需等几日。”
张静一不由皱眉:“为何又要等几日?”
北霸天坦言道:“男人们倒无所谓,走了便走了,只是我等在此,都有女眷,女眷们只怕需多准备几日。”
张静一不免心头一震,他原以为,北霸天会先跟着他回去,这样的做法有两个好处,一方面,北霸天可以跟着张静一先去京城探一探虚实,免得朝廷若是言而无信,自己一家老小都被朝廷一锅端了。
其二便是,外头还有这么多弟兄以及舰船在,北霸天就算在京城,也安全一些,至少会让朝廷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