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已失去了知觉,打了个踉跄,一旁的弟子忙是将他接住。
朱由检也快步上前,将他搀扶住,紧接着,朱由检眼里的泪水要夺眶而出,似乎很有触动一般,道:“先生……何苦如此?”
“为了天下。”王欢回答。
朱由检道:“就请先生带人散去吧。”
王欢摇头:“信王不出,奈天下苍生何?如今国无主君,国也赖长君,殿下乃是贤王,天下皆知,正是众望所归之时。咱们的陛下,听信了魏忠贤与张静一的奸佞之言,如今生死未卜,国家危难就在此刻,社稷已风雨飘摇,人心浮动,内忧外患啊。这个时候,信王当以列祖列宗为念,以江山社稷为重,立即出面,主持大局。如此……学生人等,纵万死也甘愿了。”
朱由检听的更是流泪。
王欢这番话,何尝不是他的心思呢?他早看现在的朝堂不顺眼了,皇帝昏聩,望之不似人君;阉党横行,杀戮大臣;宵小之辈,列于庙堂,豺狼遍地,侵害百姓。
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道:“事已至此,孤王别无他念……”
说罢,他后退一步,整了整衣冠,便郑重其事地朝王欢作揖,行了一个礼:“先生德高望重,求告多日,孤王竟还在王府之中称病不出,实在惭愧,先生……辛苦啦。”
这一礼,让王欢心里汹涌澎湃。
显然,他所希望的天子,就该是这样的人。
其他的读书人见信王如此,纷纷备受鼓舞,一个个朝朱由检行礼:“请殿下念及苍生,主持大局。”
朱由检站直身体,而后拂袖道:“随孤王来。”
他随即,踏步前行,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王府的护卫,也列队尾随,一时之间,便以朱由检为首,聚集了浩荡的队伍。
这人流随着朱由检到了街头。
而这里……一些锦衣卫缇骑和校尉见状,也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