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自己来,是因为张静一对自己的气力没信心,像这样的心肺复苏,其实最重要的是体力。
可这些生员不同,每日都在高强度的操练,个个力大如牛。
这生员原是不明所以,但是对张静一的吩咐是无条件服从的,于是半跪在地,照着张静一的方法,不断在朱由检的胸口按压。
张静一在旁指导着,见这生员动作越来越规范,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天启皇帝则对此,不抱什么期望,他回头看向王承恩,怒气冲冲地道:“信王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信王殿下……”王承恩又是悲痛,又是胆战心惊地道:“信王殿下说,请陛下一定要照顾世子,世子年纪还小……他说陛下一定会照顾好他,将他养大成人。”
天启皇帝眼泪又夺眶而出,颓然道:“世子呢,王妃呢?快,让人去找……去找来……”
此时……已有一个小宦官匆匆的抱着一个孩子来,却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跪下道:“陛下,世子在此。”
天启皇帝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宦官又泪水涟涟地道:“陛下……王妃……王妃……”
天启皇帝打了个寒颤:“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在后院之中,心知大事不好,她……她说,王爷的性情,她是知道的,绝不会苟活于世,如今贼子们转瞬要至……所以……所以……宁愿与王爷同死……她……她已在寝殿里……自尽了,还吩咐奴婢……要带着世子殿下,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说罢,这宦官嚎啕大哭:“奴婢只是一个阉人,对外头一无所知,奴婢……奴婢不敢阻拦啊,奴婢害怕救下了王妃,贼子们进来……奴婢……只好抱着世子,四处求救,天可怜见,陛下竟来了……”
天启皇帝顿时脑中木然。
他突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张静一道:“张卿……信王夫妇今日……若是朕有不慎,便是朕的明日啊。”
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张静一顿时了然。
轻信了这些人,而那些人却将皇帝当做是提款机,对上欺瞒,对下虐民,于是滋生了民变,愤怒的流民杀了进来,身死族灭,为人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