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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其他人没有办法出头。另一方面,这些凭借‘军功’的军头们却占据了所有的重要职位。

别说辽东,就算是京营里头,有多少人和他们息息相关,这都是说不清楚的事。

孙承宗的建议,还算中肯,这件事最好不要过于追究,干脆将错就错,但是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忧患的意识,陛下应该立即改弦更张,解决掉辽人守辽土的隐患,只有这样,才可以根本上解决李家的问题。

说穿了,就是先去除羽翼,再将枝干拔了,而不是先动李家,惹出乱子。

天启皇帝抚案,他低头沉吟。

缓了半晌,却是看向魏忠贤:“魏伴伴,你为何不言?”

魏忠贤看了天启皇帝一眼,再看看崔呈秀,显然这个兵部尚书的干儿子,魏忠贤还是颇为在意他的建议的。

因此,魏忠贤想了想道:“这李如桢想来是算好了陛下和朝廷不能将他怎么样,就算犯下了天大的罪,也会有无数人为他说好话,所以才咬死了这件事乃是吴襄是主谋,他是被人蒙蔽。其实啊,他是好算计,料到了会有今天,这是故意给陛下一个台阶下呢。”

这话顿时又挑起了天启皇帝的怒火。

魏忠贤又道:“可是,诸公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凡事谋而后立,一旦李如桢为主谋,那么势必要株连,而株连开来,立即要人心惶惶。奴婢的意思是……要不,就先让吴襄为主谋,其他的,以后再说。”

天启皇帝不置可否。

倒是田尔耕这时明白了魏忠贤的心意,连忙上前道:“陛下,臣听说那李如桢在大狱中,张静一已对他动了刑,可是现在……也没出什么结果。李如桢一直矢口否认,臣的意思是……若是这样审法,就算是动刑下来,也只是严刑逼供出来的结果,只怕难以服众。”

“那么你待如何?”天启皇帝冷漠地看了田尔耕一眼。

田尔耕道:“不如交给北镇抚司……”

“哼。”天启皇帝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田尔耕,似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小心机,而后骂道:“到了如今,你还想争权夺利吗?你是不是疯了,你也配和张静一争功?”

这话已是极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