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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孔家居然碰到这么个愣头青。

这人……显然是傻了。

孔衍植道:“老夫来此,不是看在殿下的面上,而是看在国家法度的面上,现在殿下下了驾贴,老夫也来都来了,可是……你还要如何?是要治我孔家的罪吗?”

“我就实言相告吧,老夫不怕你们查,就怕你自己查下去,自己也吓一跳。你也休想给我们孔家栽赃什么谋逆大罪。我乃至圣先师的血脉,至圣先师……能谋反吗?你张静一是一介锦衣卫出身,可以有一百个理由反。而我孔衍植是何等人,天下谁敢说我反?”

他一脸的大义凛然,突然变得极为强硬起来:“话已至此,再无多言,如今这个局面,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骑虎难下的是你!”

似乎意犹未尽,孔衍植又冷笑道:“我孔衍植乃圣人之后,自幼学的便是礼义廉耻,你一介莽夫,如此讯问老夫,这是何意?忠义二字,出自我的列祖列宗,不是你们这些武夫!”

从他的态度来看。

他不是来受审的,简直是来对人进行道德审判的。

可细细看来,他这般大义凛然的样子,也让人生出疑窦,在孔圣人的光环之下,对这个人,难免生出膜拜之心,只觉得这是虎父无犬子,孔衍植是个沿袭了祖先美德的道德君子。

只可惜……张静一偏偏两世为人。

自然再清楚不过……孔衍植干的勾当。

他甚至唏嘘。

这孔衍植若是在建奴人的面前,哪怕有一分半点现在的悍不畏死的刚硬态度,只怕都让后世之人,对孔府多几分敬重。

张静一便道:“这样说来,你是不认了?”

“不认!”孔衍植答得干脆利落。

张静一道:“太康伯那里……”

“老夫不知什么太康伯。”孔衍植淡淡道:“他太康伯一介外戚,与我何干?朝中的事,我皆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