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天启皇帝再没有了方才的淡然,勃然大怒道:“我大明,亦或者朕,若说当真对不起,那也是对不起可怜的军户,还有那些可怜的百姓,他们两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真如草芥和牛马一般,你这厚颜无耻的老贼,身为士人,却说出这番话,真是无耻之尤。”
这麓山先生也大怒:“呵……狡辩,不过是狡辩而已,天下百姓,已是对你忍无可忍。”
“当然忍无可忍。”天启皇帝冷冷地道:“所以朕打定了主意,从此以后,自当善待百姓,要一改祖宗们的苛政。可是……百姓们要轻徭役,要减赋税,国库的钱粮从哪里来呢?”
天启皇帝凝视着这麓山先生,接着道:“你们不是有钱吗,你们不是有粮吗?你说朕横征暴敛,这也没有错,朕还真打算横征暴敛,你们准备承受吧!”
“昏君!”麓山先生咬牙大喝。
田尔耕已经不能淡定了,若是这家伙继续口无遮拦下去,自己如何交代?
于是,他大骂道:“狗东西,事到如今,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他这么一骂。
天启皇帝身后的伴驾大臣们,却个个鸦雀无声,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是觉得麓山先生的话虽值得商榷,却也有道理的,而至于陛下……
田尔耕这般一骂,这麓山先生随即大笑:“哈哈哈哈……老夫死到临头,哈哈哈……到底是谁死到临头呢?昏君,田尔耕奸贼,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此言一出。
却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骆养性,此时面上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一个南镇抚司的百户,却是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天启皇帝的身后。
这牢房狭窄,所以大家都挤在此。
锦衣卫乃是亲军,在旁扈从,也不会令人生疑。
天启皇帝此次前来,所带的护卫,其实并不多,毕竟锦衣卫本身就是天子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