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贞道:“其一:此人素有文名,从他开始审,势必瞩目。”
顿了顿,薛贞笑了笑道:“眼下这钦案,株连如此之广,令人咋舌,若是不足以震动天下,那么是很难推翻锦衣卫的论断的。”
李夔龙若有所思的颔首:“是极。”
“这其二:南京礼部侍郎,既不掌兵,也不管粮,说他谋反,证据呢?没有真凭实据,难道只靠猜度吗?所以……只要先推翻钱谦益一案,那么岂不是恰恰证明,这锦衣卫在江南,办下了天下的冤案,许多人都蒙受大冤吗?”
李夔龙想了想,又点头,这是以点带面,只要证明一个人是冤枉的,那么株连的这么多人……就极有可能是冤枉的了。
“其三呢,便是钱谦益此人,我是知道的,你说他有谋反的胆子,老夫不信,所以,从钱谦益入手……则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诸公……我等现在是深负众望,这天下数不清的人,都在看着我们,若是不能推翻锦衣卫的结果,你我便是罪人啊。”
“好。”那一向没有吭声的大理寺卿陈扬美道:“我也素知钱公是个高洁之人,断不是逆党,十有八九,他是屈打成招,锦衣卫的手段,老夫也有所闻,那么……就从这里开始,让天下人看看,这锦衣卫是如何屈打成招,如何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逆党的!”
三人议定,便各自起身,现在要忙碌的事,实在太多了。
另一边,天启皇帝自然也关注三法司的事。
魏忠贤给他奉茶的时候,天启皇帝端坐,随即看向魏忠贤,道:“魏伴伴,你来说说看,三司会审,是什么结果?”
魏忠贤这几日都沉默寡言,他似乎连身子也没有以前方便了,想了想,魏忠贤道:“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结果只会有一个。”
“说。”
“那便是……推翻所有的结果,为南京诸官平反。”
天启皇帝脸拉下来:“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