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的话似乎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口吻,身子蓄势待发,仿佛只要有任何异动,便要立即拔刀相向,一旦拔刀,势必见血。
薛贞终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自己一下子要被抽空了一般。
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案牍上的一摞卷宗。
这卷宗……实在太厚实了。
首页上,便是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小字。
兹有贼子薛正,父刑部尚书薛贞也,面黄,短须,年三十又二,额有大痣,身长五尺二寸,其罪滔天。一者:奸淫妇人刘李氏,刘李氏,刘氏之妇也,世代营商,开绸庄一间,于天启二年三月初七为薛正所见,其见艳生喜,尾随该妇……
天启二年……三月初七……
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十多年前的事……这些事……薛贞没有什么耳闻。
显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薛正乃是自己的独子,自小宠溺惯了的……
薛贞也拿捏不定,这事的真假,可这卷宗里,说的明明白白,一丝不漏,这刘李氏还有她的丈夫,以及当时撞见此事的三个邻人,竟也都说的清清楚楚。
下意识的,薛贞继续往下翻开了一页,则是不同人的口供,还有当初刘李氏报官之后,顺天府留下的状书,当然……这件事显然被摆平了,因为顺天府认定刘李氏为诬告,于是……又有当初经过办此案的情况,还有经办之人……的口供,这些口供,描述了薛家来了人,如何与顺天府的堂官商议,最后堂官又如何暗示定性云云……
牵涉到的时间、地点,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所牵涉到的十七个人,从受害者,目击者,经办的官吏,一个都没有落下!
薛贞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