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之一下子来了精神:“若是张兄愿意出马,再好不过。”
张养浩怒道:“若非是逼到了墙角,如何上你的贼船。”
“愚弟万死。”
张养浩道:“不过,那李自成的书信,你拿我看看,若没有他的书信,老夫终究不放心。”
张严之倒也不怠慢,他竟是早已带了李自成的书信来,取出,交给张养浩。
其实张养浩也没办法分辨李自成书信的真伪,这主要是一个测试,若是张严之显得扭捏,那么可能张严之还隐瞒了自己什么。
现在见张严之如此痛快,倒是信了七八分,低头一看书信,却是最近传来的,说是大军已过境河南,不日即将抵达北直隶,让城中的张严之,早做准备,到时里应外合。
张养浩将书信折了,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我本忠良,今日竟要委身为贼了,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啊,时至今日,只有如此才可保全性命。”
张严之道:“张兄乃是忠良之后,人所共知,只是良禽择木而栖,先臣则煮二十,此万古不变的道理,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孔孟之言,断不会有错,那李自成乃是贤主,只要事成,到时少不得封侯拜相。”
张养浩只冷笑一声,自己在大明朝,已经一脚要入阁拜相了,何须还要找一个新主子。
只是……如今他也没有选择了。
于是他摆摆手:“速去准备,今日,我得去走动走动,观望风向,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此事要立即行动,迟则生变。若是不出意料,明日傍晚之后,便行动手。”
“明日就动手?”
张养浩凝视着张严之,一脸不屑的目光看着他:“怎么,现在害怕了?你们这些人,不是胆大包天的吗?这种事,涉及到的人不少,时间拖得越久,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要泄露,多拖一日,便多一分风险。此外……李自成既已抵达了北直隶,他的军马,可能随时出现在城外,若是我等迟疑,哪里还有什么功劳。老夫乃是吏部尚书,若无功劳,即便做了背主之臣,那李自成身边自有不少文武,哪里轮得到你我?没有大功,将来又凭什么立足,所以,不但要献城,而且一定要赶在流寇来之前献城,这才显出本事。”
张严之咬了咬牙:“既然张兄这般说,好,就这么定了,愚弟这便去和人准备。”
张养浩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了。
张严之便道:“那么愚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