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铁路……铁路的维护,当然是铁路公司在做,可如何管理铁路公司呢?
指望那些‘仗义执言’的家伙吗?
除此之外,就是新军。
新军的操练好办,这都有现成的经验。
可是新军的补给以及钱粮调拨,却是大学问,围绕着新军,是数百上千个大大小小的作坊,有的作坊提供火药,有的提供机械零件……
从前这些事,都有张静一抓着,可现在……天启皇帝当然不放心这些事,托付给其他人。
可他看着这繁杂的新军系统,却是头皮发麻。
张静一道:“孙公想要培育一大批人才,本质是想要改革科举,科举到了如今,也确实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只是如何改,却有太多值得商榷之处,臣倒以为,暂时可先搁置着,而是先将天下各州县的学堂都给抓起来,先需有这方面的人才,再配以任用人才的制度。若是先行推翻了科举,反而可能出现乱子。”
张静一又道:“不过臣在辽东……倒是打算率先废黜科举。改以文吏治,当然……现在人才难得,臣的打算是,但凡是军校肄业或者退伍下来的学员,可直接授予文武吏的职称,将他们分配至各个衙门任用。一方面,他们功成身退,总要给他们一个出路。另一方面,军中他们学习的知识,已是不少了,当今天下,能识文断字的如凤毛麟角,而对新学有了解,却有见识的人,就更加少了。东林军的生员……既见多识广,又素有担当,且还识文断字,任用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天启皇帝点头:“文吏取代文官制吗?”
张静一道:“是。”
天启皇帝倒也没反对,道:“那么辽东先试试吧。”
这时,却有宦官匆匆进来,低声道:“陛下,七十三人……已杖毙于午门之外!”
天启皇帝眼皮子也没有抬起一下,只是道:“知道了。”
这般轻描淡写,似乎对天启皇帝而言,毫无波动。
张静一低头喝了一口茶,也似乎对此没有兴趣的样子,继续聊他的话题:“其实许多事,都只是臣的一些想法,到底能不能成事,却还需先在辽东试一试再说,辽东那里,不怕出问题,出了问题改了就是,改过之后,便可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来,一步一个脚印,总能蹚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