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的诸葛军师摇着鹅毛扇子道:“若有十万天兵杀到广州府城下,尚可爱、尚可乐之辈说不定会望风而逃……到时候咱们就能不战而得广府了!”
大波玲也跟在朱和墭身边,也笑着说:“要奴是尚可爱、尚可乐,一定会弃城而走。他们尚家在广东的这二十余年,杀人害人不计其数,粤人无不恨之入骨。若广州被我们打破,尚家一门岂有活路?不如早早的跑路,也许还能多活下几人。”
身位几万人马的大管家,郭师爷现在也位高权重,能跟朱和墭、诸葛三和、大波玲他们站一块儿了,当下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吗,香山县城的狗官和官兵都望风而逃了,尚可爱、尚可乐这两个老贼说不定也会跑路的。”
朱和墭冷笑着:“尚可爱、尚可乐要是弃城而走,咱们平定广东的仗反而不好打,他们要是聚集人马,死守广州,那才合了本世子的心意!”
“世子爷,”邱荣此时也在这条乘风前行的桨帆船上,听见朱和墭的话,有些不解道,“这广州府城可是城高墙固,城南海珠岛上有慈度寺炮台,城北越秀山上有四方炮台,可不大好打,若能不战而岂不是上之上也?”
广州的确是很难打下的坚城,光是地形就让人头疼了,西南两面都是珠江,北面一座越秀山,只有东面还算平坦,方便进攻。
而且尚可喜又在广州城北的越秀山上盖了个四方炮台,还把广州城南珠江当中的海珠岛上的慈度寺改成了炮台。一南一北两座炮台护着,让广州城的城防变得更加坚固。
一般的敌人还真打不下来,可朱和墭不一般,他又“妖法糖药”!
朱和墭摇摇头笑道:“打广州有什么难的?慈度寺和越秀山的炮台再坚固,还能和圣保禄大炮台比?这两处炮台一到手,广州城根本守不住。
圣保禄大炮台上的三十六门红夷大炮和葡人炮兵,都被咱们带在军中了,卜加劳炮厂的葡人工匠也带着器械和材料一起来了。而且咱们还有糖药开花锤,广州的那点破城防,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尚可爱、尚可乐这俩老糊涂能把广府、肇庆、惠州乃至韶州的清妖都集中到广州困守,那咱们不就能兵不血刃的将广府的乡村和各处县城,还有肇庆、惠州、韶州等地都拿下?这才是一口吃成个胖子呢!”
“那咱们怎么合兵一处直扑广州呢?”邱荣有点不解,“除了河道沿岸的乡都,还有清妖放弃了的香山县城,咱们都没分兵去取啊!”
诸葛三和笑道:“邱学士,咱们合兵一处,还大张旗鼓说要打广州、灭尚家,就是为了吓唬尚可爱、尚可乐这俩老头。他们只要一害怕,就会把分驻各处的兵马都调回广州保命。这样广府境内的各县城和乡都还有绿营兵驻守的堡寨就都空虚了,咱们再分兵取之,就非常容易了。”
朱和墭点点头道:“这叫农村包围城市之计……咱们在澳门和香山收编的苦力,大多来自广府、肇庆、惠州等地。孤家已经将他们按照落籍之县分别编成了二十队乡勇。等大军兵临广州城下,并且扎下硬寨之后,就能分出几十个领的精兵,让他们带着这二十队乡勇去取各队的家乡了。”
“高啊!”朱和墭的话还没说完,邱荣已经挑起大拇哥直喊高了,“尚家兵如果都缩进广州,那别处就是空城,靠几个狗官加一些民壮、团丁,如果抵挡咱们的大兵?若是广府、肇庆、惠州境内的各县都被咱们拿下,广州一座孤城还这么守得下去?等到广州也被咱们夺了,那咱们可就拿下了全广东最好的一块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