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呆滞的瞅着言辞锐利的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母亲最后说出,如果他云昭将来赚不到一万两银子,她也会将云氏家财送给徐先生拿去修玉山书院的时候,才怵然一惊,他发现,在这个该死的时代里,真的不能随便许诺。
母亲到时候会不会给是一回事,徐先生会不会要是另一回事,诺言没有实现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如果等云昭成年之后,徐先生再把这份契约拿出来,事情就大条了。
云昭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是一个玩笑上,这是云娘极为反对的事情,她认为,不该把事情的决定权交给别人。
心存侥幸之心,这就是平民百姓做事跟流传许久的大族做事的区别。
“我已经欠了人家一万两银子?”云昭觉得脑袋很是混乱,明明是师生间的玩笑,怎么就变成真的了。
云昭忽然发现母亲眼睛里满是狡狯之色,心情立刻平静下来了,这不过是母亲苦心经营的一个教育儿子的方式罢了。
说不定,是徐先生跟她商量好的。
“我儿记住就好。”
云娘见云昭写字的时候并没有慌乱的模样,有些不满意,就轻轻叹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母亲走了,云昭停下手中笔自言自语的道:“我其实应该让他们得逞一次的……”
少年人装成年人很容易被拆穿,同样的,成年人装少年人也不那么容易,除非云昭像以前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否则,就一定会出问题。
以管窥豹,从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大家族对于教育子孙到底是秉持什么态度的。
云氏人口构成简单,说白了就剩下云娘,云昭这两个主人,如果家族人口再大一点,可能会更加的残酷。
这一次,云昭很气定神闲的抄写完毕了一遍《三字经》临睡前,还知道收拾好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