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云昭很想把那些穿着烂皮袄的牧民们从这幅画卷中剔除掉。
这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云昭心存偏见,而是因为,这些人与这幅画格格不入,从他们身上,云昭看不到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只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粗大的‘贫穷”’二字。
假如仅仅是贫穷,这问题不大,当这些人连收获的喜悦都没有的时候,这样一来,问题就很大了,连最基础的美学构图因素都不存在了。
他们就像是一群游荡在草原上的僵尸,连草原的生命力也被他们剥夺。
贫穷对于大明世界的人来说,是一种常态。
这里没有身着盛装端着马奶酒载歌载舞向客人敬酒的场面,这里也没有彪悍的汉子摇晃着手脚相扑,更没有骑着马的少年风一样的从草原上掠过,在格桑花开的最艳的地方,俯身摘取一朵,丢给人群中最美的姑娘。
这样的场面说明了什么?
云昭是知道的,这表示这些牧人对自己的未来并不看好,目前,只是没法子才暂时留在朵颜部。
“让这些人活起来!”
云昭走了好远才找到两只蘑菇,口气有些强硬。
钱少少道:‘立刻活起来最省事的办法是让云掌柜提高口蘑的收购价格,长远的让他们活起来的法子就是带着他们去抢劫。’
“他们愿意去抢劫吗?”
“愿意,少爷如果不带着他们去抢劫,他们才会失望。”
“那就快些,该去采蘑菇的就去采蘑菇,该去抢劫的就带着他们去抢劫,马上就要到张家口商人出口外的时间了,这些人一定要照顾到,我们现在很缺物资,如果不能再抢劫一些物资过来,云掌柜那里恐怕就要停止交易了。”
钱少少抓抓头发道:“张家口的商人现在不再零星出口外了,听说他们准备集合起来,组成一支巨大的商队一起出口外。”
“那就告诉洪承畴家的管家,我们需要这一批货物,跟马上就要开始冬宰的牧人们换取肉食,皮毛,牛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