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皇族了,还开门迎客,已经算是给足了这些乡巴佬面子了,还敢问老子要好脸色?
如果说云家庄子仅仅是高高在上不讲理,玉山书院就一直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清贵气质。
这里的人见到外来的游客,一个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可是,他们的眼睛永远是冷冰冰的。
在玉山书院吃饭自然是不贵的,可是,只要有书院学子来取饭菜,胖厨子,厨娘们就会把最好的饭菜优先给他们。
至于那些游客——厨娘,厨子的手就会剧烈颤抖,且随时表现出一副爱吃不吃的表情。
要是在蓝田,乃至长安碰到这种事情,厨子,厨娘早就被暴躁的食客一天殴打八十次了,在玉山,所有人都很安静,遇到书院学子打饭,这些饥肠辘辘的人们还会特意让路。
多年来的官本位思想,让这些淳朴的百姓们自认低玉山书院里的文曲星们一头。
玉山城清幽的一家小酒馆的老板,今天却像是吃了喜鹊屎一般,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消褪过。他已经不知道多少遍的督促婆娘,闺女把不大的店铺擦洗了不知道多少遍。
所有的杯盘碗盏全部都簇新,簇新的,且装在一个大锅里,被开水煮的叮当作响。
花生是老板一粒一粒挑拣过的,外边的红衣没有一个破的,如今刚刚被盐水浸泡了半个时辰,正晾晒在新编的笸箩里,就等客人进门之后油炸。
六月的山毛菜已经老得没法吃了,但是,笸箩里的山毛菜却碧绿,碧绿的透着新鲜,一根碍眼的草根都看不见。
大夏天的刚刚杀了一头猪,剥洗的干干净净,挂在厨房外的槐树上,有一个不大的孩子守着,不许有一只苍蝇靠近。
张国柱,韩陵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两人愁容满面,且隐隐有些不安。
这两人一个平日里不动如山,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定,一个行动坐卧挟风擎雷,有其疾如风,侵掠如火之能。
此时,两人的眼中都有深深地忧虑之色。
桌子上橙黄色的茶水,两人是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