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三年,就连这位乡绅平日里也只能用一点茶叶和着榆树叶子熬煮自己最爱的罐罐茶喝,可见这里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何等地步。
等不及皇廷下达的许可文书了,再等下去,这里就要开始死人了,不是被饿死,而是被渴死,走三十里山路才能弄来一点水的日子是没法过的。
人人都在等七月份的雨季降临,好给水窖补水,可惜,今年的七月已经过去十天了,下了两场雨,却没有一场雨能够让地皮完全湿透。
人就应该逐水草而居,不仅仅是牧民要这样做,农人其实也一样。
在玉山书院上学的时候,书院里的先生们已经开始系统的讲授,黄河,长江这两条大河对大汉族的意义。
所以,张楚宇觉得自己向水靠拢一点错都没有。
至于讨饭,只是他的一个说辞,他就不相信,白银厂,以及条城附近那些种烟的庄园,会眼看着他们这群人活活饿死?
如果那些种烟种的肥的流油的云氏族人胆敢无视灾民,张楚宇就敢带着会宁县的衙役们冲击他们的庄园,打开粮库找粮食吃。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抓取砍头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银厂的大管事云长风揉着眉心不住的哀叹。
张楚宇已经过来借过两次粮食了,他都如数借给了,现在,这个家伙就太可恨了,居然要带着两万多口来白银厂附近就食。
这是威胁,这就是他娘的造反啊。
条城校尉刘达就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喝茶,他同样听到了消息,却一点都不着急,稳稳地坐着,看样子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刘校尉,说说你的想法。”
刘达吹一下茶杯上的浮沫道:“没听说过我蓝田官员带着全套班子,带着全部百姓手无寸铁的造反的。会宁大旱三年,为了保证那里的百姓饮水,我派出去的驮马队现在都没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