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家的崽子哪哪都好,可就是这年龄……19岁,根本不到法定的结婚年纪。
王东很清楚,周越恒等不了太久。
“再找找吧,总有称心的。”周越恒最近这些日子被公司的事缠得精神疲乏,神经性头痛又复发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但毫无成效。
听出周越恒语气中的疲累,王东一时无言,但紧接着,他像是灵光一闪,忽然说:“这祁放手里应该有股权吧?”
是他的,谁也拿不起,只是祁放没本事拿。
大房迫于压力,不要这笔钱也要将祁放赶出家门,就是因为大房没法和二房制衡,祁放要拿股权,难如登天,二房根本不会让祁放有机会接近,他背后没有依仗。
“如果我们帮上一手……”王东道:“折算下来,应该可以抵一抵缺口。”
周越恒手一顿,转动珠串的速度稍缓。
车窗外,少年站在便利店收银台,他穿着工作服,低垂着头正在结账,离得太远,周越恒视线模糊。
他有些近视,平时生活不影响,只有工作才戴眼镜,现下取了,看不清少年的长相,更遑论对方脸上的表情。
王东倒是打印了一份祁放的资料,但周越恒没有细看,就连来见祁放也是临时起意,听王东说人就在附近,周越恒便让司机开来了。
拿起放在一侧的打印文件,打开合页,第一张就是祁放的证件照,见周越恒拿起资料,王东极有眼力见地打开了顶灯,暖黄的灯光亮起,照片上的人脸霎时清晰。
前额的黑发有些过长,稍稍遮住了眼睛,他微微低着头,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五官倒还可以,挺标致,对周越恒来说,是看得过眼的长相。
“周总,需要我去找他吗?”王东问。
“不急,再等等吧,”周越恒道,“也许还有更适合的人选。”
将资料甩在另一侧的座椅上,周越恒闭上眼。
瞧不出顶头上司的心理活动,王东试探道:“那先送您回去?”
“嗯。”周越恒头更疼了,他转向窗外,少年送走客人正无所事事,也许是感知到什么,蓦地扭过头,隔着车窗,周越恒离奇地觉得对方像是在与他对视。
司机得了指令,驱车离开,少年的视线就跟着转了一圈,直到SUV驶出他的视线范围。
“祁放……”周越恒喃喃,指尖在扶手上轻点。
他声音极小,王东什么也没听清,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越恒已经闭上眼后,王东将车顶的灯光关闭。
便利店人来人往,祁放收回探看的目光。
可能是他疑神疑鬼,祁家都将他赶出家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找上门。
指针慢慢划到九点,到了祁放的下班时间,但与他换班的人还没到。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晚到了。
祁放冷着眼,无视消息框第一条刚发来让他再等几分钟的消息,点开店铺大群,祁放直接艾特对方。
祁放:@一笑红尘 你到哪儿了
祁放:我要下班了
群里并没有新消息发出,倒是私聊又多了两条,祁放懒得看,他熟练地拿起两袋临期面包,面包是待处理的,店员可以随意处理。
就在时钟划到九点过五分时,换班的人姗姗来迟,他跑着赶到,肩膀撞开门,发出一声闷响,祁放抬眼看了看他,拎起自己的背包背上。
“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怎么能在大群里发那种消息!”张栋很是生气,他没想到祁放会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祁放将面包装进袋中,错身经过张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