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知觉被无限放大,祁放急促的呼吸喷薄在周越恒的脖颈。
“哥”祁放喊:“…我难受。”
额头紧贴着衣料,祁放吻着周越恒,从脖颈一路向上吻到嘴唇,周越恒被迫应承着。
祁放好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一股劲儿地想紧挨着周越恒,把他当成了解药,但又不得其法。
周越恒拂过他的脸颊,像是叹了口气,紧接着,祁放身体一僵,他感受到周越恒的手指解开他的裤扣,隔着薄薄的布料,掌根下探。
祁放半伏在周越恒身前,在周越恒的主动安抚下,止不住地颤栗。
周越恒的动作并不娴熟,还因为姿势别扭而格外艰难生涩,祁放却在他的触碰下头皮发麻,他身体发僵,生理未能得到太多慰藉,心理引发的激昂却排山倒海,快要令他无法承受。
“哥……”他克制不住。
“嘘。”周越恒安抚地点了点祁放求吻的唇。
呼吸的频率越发混乱,空气胶着,不知过了多久,待祁放发泄,周越恒挪出手,用手帕擦掉掌心的污痕。
祁放不太安分,药物的作用并没有完全消解,无人处,周越恒一直没阻止他的亲近,直到他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想要探入,指尖擦过裤扣,周越恒才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祁放,”周越恒喊他,强硬说:“不行。”
黑暗中,祁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直白的语气令祁放本就没有完全消散的神智倏地聚拢清醒。
在他们的亲密行为中,周越恒无声推拒过很多次,但如此强硬地直接提出还是第一回 。
回忆指尖的触觉,周越恒此时并没有任何反应,祁放心底的猜测好像被印证,他竭力控制着呼吸和身体,只是静静地凝望周越恒。
祁放也会胆怯,胆怯周越恒的喜欢是否真实,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可他了解周越恒对待感情不会撒谎不会哄骗,但血气方刚的成年人面对喜欢的人怎么会不为所动呢?
会吃醋“查岗”的周越恒,会在接到他求救电话第一时间赶来的周越恒,会帮他纾解细致回应的周越恒。
不喜欢吗?
祁放默默叉掉了选项。
那剩下的缘由便可以猜测了。
他怀疑过双腿的残疾是否会影响周越恒的部分功能,这是他在那一众毫无参考价值的论坛回答中思索出的,但祁放不愿意直接挑破令周越恒难堪,所以他走偏门左道,自设困境,不光想借周越恒的力对付汪周方,更想借由不受控的行为“得寸进尺”找到答案。
而现在,他似乎找到了。
周越恒的反应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见祁放怔然,周越恒也察觉语气太过直白,他恼恨一瞬,半晌后道:“……抱歉,是我的问题。”
周越恒好似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的坦诚并不那么容易,告诉爱人自己的缺陷对于周越恒来说是一个崭新的需要攻略的课题。
周越恒没袒露分毫,祁放却心口一涩。
他骗来骗去,总是虚伪。
揣度周越恒的喜好,伪装成良善的羔羊,一次次给他带来麻烦,甚至将周越恒骗来,让对方处理自己捅下的马蜂窝,又将他逼到无法言说窘迫难堪的境地……祁放深深呼吸,他怎能如此对待。
“哥,”祁放将发烫的脸颊抵在周越恒双膝。
周越恒不明所以,祁放却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扣抓得很紧,潮湿的热汗余留掌心,周越恒察觉祁放情绪异样,他躬身将人环抱住,轻轻拍了拍祁放的肩。
他越是这般温柔关切,祁放越是心口发疼。
“对不起。”祁放声调变了,微微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