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勤快,眼里有活儿,知道帮爸妈分担家务。
二儿子聪明伶俐,但是仗着聪明总要挑衅大哥,陈慧兰因为他会办事总让他出去买东西送东西什么的。
三闺女倔,掐尖儿好攀比的,小闺女小,性子娇气,夫妻俩都偏疼一些。
结果就是三闺女嫉妒小闺女,欺负小闺女,夫妻俩就越发偏着护着小闺女,三闺女就越发欺负她。
大儿子生气弟弟挤兑他,爸妈越过自己让弟弟办事儿,弟弟也总挑衅他,整天掐架。
总之夫妻俩都头大,曾经想让俩孩子去爷奶家住,结果最后搞得四个孩子都不乐意。
“我真是为了他们好,为了这个家,可他们现在个个怪我们当爸妈的偏心。”
别说老严愁得失眠,她要不是多年练出来的本事,早就崩溃了好吧。
这些孩子咋这么不省心呢?
再大点,一个个都去下乡就老实了!
林姝瞅着陈慧兰眼中的疲惫也没辙儿,教育孩子真的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事儿,而且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不是能复制别人成功案例的事儿。
实际上陈慧兰夫妻俩既不重男轻女也没有多偏心,是为每个孩子打算的,可架不住孩子小,他中二啊。
尤其十来岁的时候,那正是爸妈老师兄弟姊妹都是傻逼,没人懂我,全世界都与我为敌的阶段。
当父母的偏心小的,小的就恃宠而骄,偏心能力强的,其他人就不服气,因为能力是父母自己判定的,他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是多边形战士,肯定有不如其他人的地方,怎么能让其他孩子服气呢?
就现实千千万万的父母孩子,但凡那些撇开哥哥姐姐偏心最小弟弟妹妹的,十之八/九这个最小的长大了最不孝顺,觉得别人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但凡对他一点不如意,他就怨天怨地。
而父母偏心他们以为的能力好的那个,也只会助长他骄傲的心态,以为自己的成功、自己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自己努力来的,容易自命不凡。
最后他的眼里也没有正常父母和兄弟姊妹,有的只是“你们都是蠢货”。
“我见过一家人是这样的,父母就偏心老大,不管是姐姐还是哥哥,有事儿就吩咐老大,让老大带着弟弟妹妹干,有好东西要给老大,让他分给弟弟妹妹。”
陈慧兰犹豫道:“这不也是偏心吗?要他只让弟弟妹妹干活儿不给弟弟妹妹分好东西,那弟弟妹妹不是更怨恨?”
林姝:“但是这对父母把好处给老大的同时,把责任也给他,弟弟妹妹犯错,他们就骂老大,犯错大
了就揍老大。”脸,多矫情呀。
不过他发现如果自己脸糙着,媳妇儿不愿意让他亲近,若是擦了脸,脸上不那么糙媳妇儿会主动摸两把,夸他手感好。
嗯,现在也很乐意让媳妇儿给擦了。
擦完脸林姝又坐在床上剪剪指甲,顺便和陆绍棠聊陈慧兰家的事儿。
陆绍棠把指甲钳拿过去,又把她细长白净的脚丫放在自己大手里帮她剪指甲。
听闻严振东竟然是因为教育不好孩子失眠睡不着,陆绍棠略有点接受无能,他和陈燕明的工作其实是很脱离普通生活,不那么接地气的。
当大家投身到敌我阶级斗争的时候,全副心神都在你死我活上,哪里还有精力去静静地体会那种你多吃一口肉,我少喝一口汤的家庭小矛盾?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儿有什么好争抢的?
突然从崇高紧张生死攸关的大事落到烟火气儿上,那真是跨度相当大。
他把媳妇儿勾进怀里,干嘛操心别人教育子女的鸡毛蒜皮小事儿?
还是继续他们夫妻人生大事更重要。
他觉得夫妻生活是维持夫妻关系和谐亲密的头等大事,必须认真对待,否则万一媳妇儿不满意不喜欢他了呢?
他知道怎么勾引媳妇儿,低声诱/惑,“洗过澡了。”
他新陈代谢好,皮肤也格外好,林姝喜欢摸一摸,享受那种细腻高级的手感。
林姝犹豫了一下,耳根到脖颈慢慢地变红,然后果断上钩。
严振东感觉许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起码得有两年了吧?
自从几个臭孩子长大,越来越熊开始,他的头就越来越大。
昨晚上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以后虽然也做梦,却不是被人追杀以及整天考试的噩梦,而是很美妙的梦。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瞬间被眼前几颗毛茸茸的脑袋吓一跳,“啊哟,吓死我了!”
盼盼甜甜侯伟三个孩子围在严振东脑袋上方盯着他嘻嘻笑。
“严伯伯,怎么样?”
严振东这才想起一切,自己昨晚上来找小姑娘扎针的,泡了个脚后来……竟然没记忆了!
要不是确定自己睡着,没有任何不舒服,他都怀疑是不是被人迷晕了!
他蹭得坐起来,惊讶地看着甜甜,“陆小大夫,你是个天才!”
甜甜笑弯了大眼,清亮亮的,却无比谦虚,“我只是跟爷爷学着照葫芦画瓢啦,还不会自己看病。”
严振东握住她的小手,摇了摇,“不,你是个天才,我要找最有经验的老大夫给你当老师!你一定会青出蓝而胜于蓝的!”
原本祁州有省医学院和省中医学院,但是66年开始学校教学秩序遭到重创,后来一直处于停办状态,老师下放学生下乡,70年医学院和中医学院合并迁出祁州,去年下半年中医系和药学系重新迁回祁州开始上课。
不过现在秉承“面向农村,面向工矿,面向工农”开门办学的原则,学校都是工农兵学员。
若是普通的技术学院,招收文化水平不高的工农兵也能教出合格的学生,可医学生尤其是中医学,要想培养出能独立看病的大夫没那么容易。
所以现在各地的医学校培养出的毕业生基本就是护士和普通大夫,能打针抓药,能处理常见病,要想再深一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