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勤的眼睛闪过一抹失望,便将书信递交张居正。
张居正看着书信的内容,亦是默默地叹息一声,却是知道这确实是他老师的做法风格,更加确信邵芳是受老师所指派无疑。
“邵芳,你还有其他凭证吗?”陈以勤的脸上难掩失落,便是认真地询问道。
邵芳却是微微一愣,显得不解地求证道:“陈阁老,不知你是要何凭证?”
“自然是你跟徐家关系的凭证,最好能证实你跟徐家的关系亲密!”陈以勤知道只有邵芳能跟徐家绑到一起,这样才可以证明邵芳此次是受徐阶的指派办事。
邵芳思索了片刻,显得认真地回应道:“小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暗地里帮徐家办事,处理一些江湖之事,故而时常出入于徐家。”顿了顿,他的眼睛微微一亮地道:“因徐琨那根东西不行,我跟他的老婆有染,还生下了我的骨肉,却不知算与不算呢?”
这……
陈以勤和张居正不由得眼睛一瞪,却不知该说邵芳的胆子大,还是徐家竟然帮邵芳养子而不自知。
不过这个事情确实可以坐实邵芳跟徐家的亲密关系,一个能够跟徐家儿媳有染且还生下了小孩的人,却是不能说他跟徐家全然没关系了。
陈以勤给旁边的书吏递了一个眼色,而书吏很快便让邵芳签字画押。
陈以勤看着供状上的内容后,便扭头望向张居正询问道:“张阁老,你现在还觉得高拱的事情不是徐阁老所指使的吗?”
“咱们回去复命,如实上禀吧!”张居正暗叹一声,显得轻轻地点头道。
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他都不敢再为徐阶所狡辩了。
不说邵芳能拿出徐阶的信件,且自由出入都跟徐家深宅的夫人生娃了,这个邵芳无疑一直替徐家人办事。
另外,杨百石等人并不是蠢货,若不是徐阶给他们写了书信,他们怎么可能花费巨资和资源运作高拱复出呢?
正是如此,这个事情已经十分明朗,正是他的老师指使邵芳游说高拱复出并运作此事,为的是要包庇徐瑛毁堤淹田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