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得十分剧烈。俩人贴得极近,能将霍松声眼睛里压不住的欲望看得清清楚楚。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来吗?”
霍松声啄吻着林霰的下颌,含糊说:“不凭本事说话了?”
林霰还算镇定:“我觉得你忍不住了。”
霍松声叹了口气,掐着林霰的腰把他从身上请下去,然后抱着他,头靠在他肩窝里:“我缓缓。”
林霰手虚虚搭在霍松声背上,说点别的分散他的注意力:“府里太安静了,明日叫符尘和符尧过来住吧。等什么时候回长陵,把七福也接过来,若是霍伯伯霍伯母愿意,也一起过来。”
“我爹娘岁数大了,估计不想折腾。”霍松声声音闷闷的,“或者我们在漠北住一阵,等你住腻了,就去南林再住一阵。”
“也行。”林霰说。
霍松声缓了半天才平静,从林霰身上抬起头:“确实不能整日和你腻在房里,有点伤我的身。”
林霰张了张嘴,想说要不你就来吧,不要紧。
还没开口,霍松声突然套起鞋子,把林霰也拉起来。
林霰一头雾水:“做什么去?”
“有个地方忘了带你去。”
初夏夜风微热,霍松声扣着林霰的手一路穿过草木稀疏的院子。
林霰熟知王府地形,已经知道霍松声要带他去哪里了。
后院紧邻着一间祠堂,也是一早便准备过,祠堂中有长明灯,有香火,架子上有三块牌位。
从前世人想要祭拜靖北军和戚氏父子总要偷偷摸摸,即便立碑也不敢写下他们的名字。
当年戚氏父子战死,尸骨无人收殓,和无数靖北军的尸身一道,草草就掩埋了,已经无法找到他们埋骨的地方。戚时靖的头颅被割下,连同林雪吟一起曝尸城墙,霍城跟回讫打了一仗抢回他们,偷偷安葬在溯望原上。
现在不同了,人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提起当年惨剧,不用再担心触了谁的眉头,会不会因此获罪。
前些日子,霍松声带林霰去祭拜父母,林霰亲手为戚时靖和林雪吟立了一座写上挽联的碑。只是大哥,终究是找不到了。
霍松声点亮祠堂,将香炉点上。
飘渺白雾腾然而升,霍松声将那则告示交还给林霰,说道:“庭霜,这么好的消息,你不快点告诉戚伯伯和林姨?”
林霰望着牌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绸布。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着香炉里微弱的火苗,将布点燃。
随着缭绕的烟雾充盈一室,林霰被熏到酸疼的眼睛缓缓合上。
自从收到消息便震颤的情绪赫然溃堤,林霰“噗通”跪在地上,含泪说道:“爹,娘,大哥,你们清白了。”
霍松声缓缓走了出去,关上祠堂的门。
庭霜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应当有很多话想和家人说。
霍松声安静坐在门外的台阶下,漠北天空辽阔,月亮便显得很近,也比别处亮。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林霰来到霍松声身旁。
霍松声坐在那里,张开双手:“来,我抱抱。”
林霰俯下身,被霍松声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