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梅两月交际之日,朱允炆的中军按时准点的抵达了成都郊外,早在半个月前就得知消息,期间一直食不甘味,宿不能寐的蜀王朱椿出城三十里摆场候驾。
“臣,朱椿参见吾皇圣躬金安。”
朱椿本来还在眺望大军,他以为朱允炆应该是乘坐御辇来的,结果怎么都找寻不到,朱允炆都乘马到了跟前,朱椿才反应过来。
三千五百多里地,皇帝一路骑马过来的?
“朕安。王叔就不用多礼了,快起来。”
翻身下了马,朱允炆含笑着扶起朱椿:“王叔与朕,数年未见了啊。”
上次君臣两人相见,还是太祖宾天后的孝期,蜀地离南京太远,近几年朱椿都没有再回过南京。
“是啊。”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戎装的皇帝侄子,朱椿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感慨。
当年朱允炆登基,一众藩王能有几个服气的?其实大家心里都不服,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太祖钦定,天下哪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弱冠之年的侄子做皇帝,大家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大家只要离京各自回藩,还是做自己的土皇帝,该怎么享清福还是怎么享福,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侄子,做起事来倒还真颇有太祖遗风。
这几年削藩、革军、制阁、新政,天下的权利,快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无害的年轻皇帝收光了。
就是幺蛾子太多,现在怎么还学着玩起了御驾亲征的戏码?
“一别经年,陛下更添三分英气,丰神俊秀,臣远远不如矣。”
朱允炆便哈哈一笑,这个朱椿也才堪堪而立之年,竟也学得一嘴好马屁。
顾不得跟朱椿叙旧寒暄,一步越过朱椿,朱允炆快步来到成都一众候驾的队伍前,唤了一声平身。